夏日午後蟬鳴陣陣,陸宗林去偷賬本的時候,發現那個縣丞家裏儲備了好幾十大缸的水。
看著那些清淩淩的水,陸宗林不知怎的想到了蘇姝說過嫌棄男人身上髒。
等他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拎了一大桶水。
別說,在無人處好好衝了一把,身上的汗味和疲憊好似都隨著髒水衝刷幹淨了。
看看,洗了澡後,如今兩人距離這麼近,蘇姝都沒有嫌棄他。
蘇姝正沉浸在宋宜年可能出事的擔憂裏,猝不及防聽到陸宗林這句心聲,所有的情緒就跟圓鼓鼓的氣球被針戳了似的,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把陸宗林推開了些。
“話說,賬本在哪裏?”
陸宗林收回散漫的思緒,從懷中掏出一本用布巾裹得嚴嚴實實的賬本。
隻是方才帶著蘇姝穿街走巷,他不免還是出了些汗。
這白色的布巾上染了幾塊斑駁的汗漬。
陸宗林麵色一僵,手忙腳亂地把布巾扯開,團成一團塞進懷裏。
蘇姝隻當沒看見,接過賬本粗粗翻了幾頁。
看不懂......
“這賬本你找人全部謄抄下來,然後把原本送回去。咱們不能打草驚蛇,等找到了實際證據後,打蛇打七寸。”
陸宗林點頭應下,這和他所想一致。
陸宗林視線微垂,落在蘇姝那雙清涼的眸子上,心裏暗道:她一個農婦,做事倒是有幾分宋宜寧的章法。這精明樣,怪不得能把宋宜寧拿下。
蘇姝垂在身側的手指搓了搓,有些手癢。
陸宗林這麼大一個爺們,怎麼就長了一張嘴呢,真想手動讓他閉麥。
蘇姝深吸一口氣,“你先送我回驛站。得派人趕緊去找二郎。”
蘇姝話音剛落,陸宗林特有執行力的直接一把將她扛在肩頭,二話不說就要往牆外麵跳。
蘇姝的胃部被陸宗林堅硬的三角肌膈得生疼。
她眼前一黑,壓低了嗓音怒斥,“你扛麻袋呢?我要吐了,換個姿勢抱。”
陸宗林腳步一頓。
陸宗林訕訕地把蘇姝放下,視線在接觸到她青白的臉色時,莫名有些心虛。
女人真他娘的麻煩。
陸宗林轉而把蘇姝打橫抱起。
蘇姝一手按著還在抽疼的胃,一手勾住陸宗林的脖頸。
這大憨熊就連脖子都是硬的跟石頭一樣。
蘇姝的餘光往陸宗林下半身掃了一眼。
心中倏然浮現出一句葷話。
不知道他全身最硬的地方是不是那裏。
因著肌膚相貼而產生了反向心聲鏈接的陸宗林,驀地瞪大了眼睛。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懷裏的女人。
想來是日頭太毒辣了,他像是產生了幻覺,還是這麼羞人的幻覺。
蘇姝聞言,哂笑出聲。
就不能指望大憨熊長腦子,她掌心擦過陸宗林的脖頸肌膚,切斷心聲鏈接,隨後改揪住他肩頭的衣料,避免兩人再度發生觸碰。
——
把蘇姝送到驛站後,陸宗林放了個大招。
他以指為哨,竟是招來一群鷹隼。
蘇姝看著麵前這十來隻一看就不好惹的生物,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沒想到大憨熊還有禦鳥的本事。
不過人家都是養鴿子送信,他倒是牛逼,直接上猛禽。
陸宗林挨個摸了摸鷹隼們的腦袋,隨即把寫好的信紙條卷好塞進一個小巧的竹筒裏,套到一頭純黑鷹隼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