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姝心念急轉，對上諾木倫邪肆的視線隻覺得渾身發毛。
但電石火光之間，蘇姝想到一個可能。
這個男人既然會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他不清楚長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就是說，他的係統可能沒有縱覽全局、提前預判劇情線的能力。
那麼這個盲點，就是她可以逃生的方向。
蘇姝深吸幾口氣，盡力穩住心神，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向諾木倫。
“我不明白您是什麼意思。”
諾木倫冷笑了一聲，那把匕首在他指尖玩出了花。
“你掂量好了再說話，不要給我耍什麼心思。先說長公主如今是死是活？”
聞言，蘇姝的眉頭陡然鬆了。
“長公主已經死了。”
“哦，繼續。”諾木倫來了點興致，朝蘇姝挑了挑眉，“你動的手？”
蘇姝垂眸盯向腳尖，沒有與諾木倫對視，她斟酌著開口，“前陣子長公主在廣陵參加一個生辰宴，席間被那家二房的哥兒下了藥。兩人顛鸞倒鳳後不久，長公主就暴斃了。”
“那倒是挺巧。”諾木倫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東西，蘇姝也不敢確定他是不是相信了。
兩人一時無話，蘇姝趁著這個空檔連忙嚐試召喚小七。
叫了好幾遍，一無所獲。
想來這個小廢物果真是宕機了，根本指望不上。
蘇姝抬手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方才這半真半假的謊言能不能騙過諾木倫。
見諾木倫沒有追問，蘇姝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
“屍體如今在何處？你又是如何會冒充長公主。”諾木倫倏然上前，捏住了蘇姝的下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不似京中貴女。”
蘇姝被迫與諾木倫對視，這麼近的距離下，蘇姝才仔細地看清這人一雙異瞳的顏色。
初初看去像是波斯貓，實則一隻眼睛是藍中帶灰，好似靜謐的夜空；另一隻眼睛則是綠幽幽的，比頭狼的眸子還要奪人心魄。兩隻眼睛在昏暗的夜色裏，散發著寶石般的暗芒。
有那麼一瞬間，蘇姝隻覺得這雙眸子像是有魔力，要把她的魂靈都吞吃殆盡。
蘇姝渾渾噩噩的腦海中隻有兩個字。
真美。
諾木倫嗤笑一聲，又道，“回答我的問題。”
蘇姝猛然回神，匆忙間別開視線，“屍體已經處理掉了。那時候我正好在那府上做任務，所以誤打誤撞參與了進去。”
“如何處理？”
蘇姝頓了頓，在這一點上沒有說謊，她想著說出硫酸溶液或許能成為一個籌碼，也可以繼續試探對方的係統是個什麼品類，如果兩個係統真能互通有無就好了。
“我用的是係統給我兌換的硫酸溶液，類似於話本子的化屍水。血肉若是沾了這個東西，不消一會兒便全部腐蝕幹淨，消失無蹤。”
諾木倫沉默了幾息，蘇姝猜測他在跟係統確認此事真假。
蘇姝試著想從諾木倫的桎梏下脫開，不想他的雙指如鐵鉗一般，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諾木倫從他的係統那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目光灼灼地盯著蘇姝。
“我暫且不會要你的命，但是我需要你係統的能力。你完成任務所得獎勵，盡數歸我。”
蘇姝登時冒出一腦門黑線，這個男人真把自己當根蔥啊，誰讓他這麼理直氣壯的說話，就算他叫她一聲媽，她也不可能無私奉獻。
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