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玠和蘇姝剛出門沒多久,便聽到了屋裏的動靜。
蘇姝從宋宜寧這神經病的自殘裏聽到了他的心聲,他想重回殘廢,以為這樣兩人就能回到過去那段甜蜜的田園生活。
蘇姝低垂眼眸,扯了扯嘴角。
他自己都不愛惜身體,憑什麼讓她心疼!
活該!
疼死他算了,黑心肝的東西。
裴玠聽到宋宜年那一聲淒厲的大哥,腳步一錯,低頭去看懷裏的蘇姝。
“他們好像出事了,要回去看看嗎?”
“不用,死不了。”蘇姝壓下心頭的異樣,故作淡薄回道,“是該長長教訓,認清自己的位置。”
裴玠心頭一動,眸中閃過幾分暗芒。
蘇姝的視線瞥過裴玠狀似如常的俊容,伸手撫上他的喉結。
“裴郎,以後你會幫我管好後宮,絕不亂吃醋,對嗎?你不會像他們一樣對我用強吧?我需要你的保證。”
裴玠眸子微微眯起,俯身吻上蘇姝的額頭。
他的音色柔得像是一汪春水,又堅定如磐石般無轉移。
他說:“怎麼可能,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姝姝,此生隻求你的目光總有一縷分在我身上,我便心滿意足了。”
蘇姝看了一眼裴玠頭上突破50%的黑化值,冷笑起來。
裴狐狸,奧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明明看到宋家兩兄弟一塊上陣,氣得都快嘔血了,還能繼續裝出這副深情的樣子,真的隻要她多看他一眼,就好了?他這會想的可是把宋家兩兄弟都宰了喂狗,然後把蘇姝金屋藏嬌,藏在他新置辦的院子裏。
這麼會演戲?是陳年碧螺春成了精吧?
蘇姝回房重新洗了個澡,等她換好幹淨衣服,夜已經深了。裴玠看了蘇姝一眼,欲言又止。蘇姝的餘光瞥過,替他說出未盡之語。
“老於去看過了是吧?宋宜寧還在昏迷?”
“嗯,他下手太狠。”裴玠話音一滯,“若不是你有治愈能力,他那雙腿該比先前還嚴重。”
“可不就是這個理。”蘇姝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梳著頭發,“他不就是吃準了我有治愈術,故意這麼做給我看的?那我偏不給他治,他又待如何。”
裴玠心裏閃過一絲異樣。
蘇姝瞟了他一眼:“怎麼,覺得我心狠?”
蘇姝重重將手中的梳子摜在地上,上好的烏木梳子登時應聲而裂,碎成了幾段,正如她支離破碎的心。
“你們捫心自問,除了沒辦法給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有哪裏對不起你們。如果一開始就接受不了大凰的這個規矩,那你們自己去想辦法抗爭,去改變啊,為難我做什麼。”
“怎麼,一方麵想著表現出大度,另一方麵又想法子逼我害怕,逼我就範,逼我隻選一個人?天底下哪有這個道理。”
“你們都是又當又立,無出其類!”
蘇姝氣得手都在抖,聲音止不住地帶了哽咽。
“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跟你們糾纏了。”
裴玠不如宋宜寧知道的多,聽到這,隻以為她是要盡快回宮繼承大統。裴玠心頭一澀,抱住蘇姝,一下一下替她順氣。
“好,我帶你回家。”
裴玠頓了頓,像是說給蘇姝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隻要以後不要再多加新人,隻要每天能讓我見你一麵。旁的,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