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梅芳笑著說:“慧師傅走紅了啊。”
安濟說:“我們也知道慧師傅平時不大願意多管別的事情,但是這一次是要麻煩慧師傅了,主要看在人家願意出錢資助結草庵的麵子上。”
慧文說:“她要寫什麼?”
安濟說:“沒有說寫什麼,隻說要幾個字就行,隨便慧師傅寫吧。”
慧文就去拿了墨硯毛筆,一會兒就寫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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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濟和許梅芳都看了一下,不知為什麼,他們都沒有說話。
慧文看安濟等墨跡幹了,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她對安濟說:“其實誰要是想要一些書畫,我倒可以推薦一個人。”
安濟說:“誰?”
慧文回頭對許梅芳說:“王恒的畫是很不錯的。”一邊說一邊就拿了幾幅畫出來。
安濟問:“王恒是誰?”
許梅芳說:“是我們這裏一個腿壞的人,就在結草庵對麵。”
安濟看看那些畫,沒有說什麼。
許梅芳看了一下,說:“畫的什麼,一些殘疾人,在做什麼呢。”
慧文沒有說殘疾人在做什麼,她隻是看著安濟,她希望安濟能把這些畫帶一些走,安濟說:“好吧,我帶一些去,試試。”安濟的口氣是有一點勉強的。
也許台商夫人也隻是說說而已,對於蓮心佛珠的事情說不定說過之後就忘記了,但是許梅芳自從聽了安濟的話以後卻上了心思,現在是很強調街居經濟的,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街居經濟實在還是一個相當薄弱的環節,由於街道居委會的經濟實力比較的差,發展經濟常常隻是停留在口頭上,所以街居幹部現在都是要把許多精力放在這上麵的,如果能夠抓住一個機會,說不定就能創出些奇跡來。
許梅芳等了幾天,不見安濟給她什麼回音,就找上門去。安濟告訴她,他已經和台商夫人談過,人家是很感興趣的,隻是不知道批量生產後,質量上能不能保證。
許梅芳說:“當然是要保證的。”
安濟說:“我看不如先少量的來一些,試試,好的話再發展。”
許梅芳說:“這也好,省得我也擔心,不要做了白做。”
安濟說:“具體的事項,你還是直接找她本人說說。”
許梅芳就按照安濟提供的地點到台商夫人下塌的賓館,和台商夫人談了,台商夫人說:“我現在還不知道銷路怎樣,過幾天我要回去一次,摸一摸底再簽合同。”
許梅芳回去等了不幾天,那邊回音就來了,第一批的合同就簽下來了,許梅芳很激動,見人就說人家辦事的效率怎麼,說得幾個老主任直是發愣。
許梅芳這邊的事情進行得也比較順利,人手是不用愁的,僅是結草巷的地段上,願意來做這工作的就有好幾個人,王恒自己雖沒有提出來,許梅芳還是把他算在裏邊的。
居委會空出半間房子,讓幾個人集中在一起,每天由慧文師傅過來教手藝,倒也弄得蠻熱鬧,原來這些人都是社會上的一些負擔,現在也開始自己創造,他們也覺得很開心,學得都很認真,這本來也不是很難的事,隻要肯下功夫,學起來是比較快的,過了幾天大家學得差不多,慧文就不再過來了。
第一批的佛珠數量不多,很快就完成了,那邊台商夫人看了貨,很滿意。有一次在無意中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正和她做生意的外經委,外經委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派人下來調査了一下。不知怎麼又傳到了記者那邊,記者也來采訪,寫了文章表揚了結草巷居委會。街道對這事情也是很重視的,結草巷居委會的工作不僅是一個居委會掙一些外彙的事情,而且有著更重大更深遠的意義,那就是零的突破,因為在這之前,這個街道下屬的居委會在創外彙方麵一直保持著零的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