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成功惹得安家眾人臉色一沉。
不過,他們都忍了下來。
當務之急是先拿回那批貨,過後再收拾她不遲!
安老夫人整理了下情緒,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安……小梨啊,別這麼跟你爺爺說話,你不知道,你爺爺有多想你,奶奶也很想你,多年不見,我們小梨長大了。”
她說著,布滿皺紋的臉上,多出兩行清淚。
任誰看了,都得動容。
堂溪梨笑意不減,眼含譏誚,“是想我死吧?”
安老夫人一聽,傷心極了,“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可是你的親人啊。”
老太太說罷,她的兩個女兒,安照君和安弦月,也加入打親情牌大軍。
安知雪假以辭色道:“是啊小梨,我們都是親人,你奶奶深知,這些年委屈了你,她決定把自己的股份贈與你,以作補償。”
安弦月補充:“還有你爸爸,當年是你爸爸糊塗,誤解了你,他已經知錯了,小梨你給他一次補償的機會好不好?”
堂溪梨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們表演。
她也不說話,戲台子既已搭好,若不給他們機會,他們又怎麼會明白,什麼叫徒勞無功呢。
見她不吭聲,安明赫給自己的弟弟使了個眼色。
安明輝會意,沉吟著開口:“孩子啊,你爸的確知道錯了,也很後悔,你13歲那年,你爸曾去國外接你,卻沒找到你…”
“是嗎?”堂溪梨瞟了他一眼,略微驚訝,“原來還有這種事啊……”
13歲那年,她因殺掉想要侵犯她的‘養父’和助紂為虐的‘養母’,被關進少管所。
去沒去接她,當然是由他們隨意瞎編了。
安明輝對上她似能穿透人心的洞悉眼神,心虛了下,不過麵上不顯,既圓滑又誠懇,“當然有,你父親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你,從來沒有放棄過……”
“嗬嗬嗬……”他沒說完,堂溪梨就忍不住笑了。
銀鈴般的笑聲,似從恐怖古屋傳來,飄蕩在客廳每個角落。
寂靜的夜,突然就多了幾分詭異色彩。
安家人看她笑地跟精神病發作一樣,都有些不明所以。
實在不知是哪句話戳到她笑點了,笑成這樣。
安明赫的臉黑了又黑,起身想要嗬斥一番。
卻是顧雨晴按住了他,無聲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必須忍。
安明赫深吸了好幾口氣,強忍了下來,拚盡全力擠出慈祥的笑容,“小梨,怎麼了?”
堂溪梨笑聲漸止,撩了撩發,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一般是不愛笑的,除非太可笑,都怪你們,好好的非要說笑話給我聽,這誰能忍住啊,哈哈哈……”
說著說著,她又是一陣低笑。
安家眾人:“……”
他們恍然大悟,親情策略,在她這裏非但行不通,且還成了笑話。
一時間,安家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度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