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坐山觀虎鬥,關鍵性弱旅(1 / 2)

淩嘯的旗艦尚未抵達福建海域,《邸報》特刊就已經印刷成文,隨著揚州行宮派遣的八百裏軍驛,向天下各行省疾馳而去。可以想像的是,各地督撫要員們看到這樣一份邸報特刊,是何等的震撼莫名。

絕對的石破天驚!

端坐在勤政殿裏的監國王爺福全,眼珠子都快要掉了出來。。。。。康淩決裂的消息對他本人來說,決不僅僅是親弟弟和親女婿反目那麼簡單的事情,也不是自己統帥的政務院在夾縫中再難“蕭規曹隨”的煩惱,而是真真切切的性命之憂!驚恐之下,裕親王福全第一反應,就是趕緊召集自己的幾個門人親信,前來中南海密議對策。

福全的驚恐,是有根據的。要知道,原來北京城的幾支京畿防護軍隊,全權埃及總督豪成,為征戰西歐拉空了周邊各省的綠營兵,豐台大營形同虛設;康熙的南巡揚州,帶走了驍騎、火器、善捕、虎槍四營八旗加大部分大內侍衛;而老八的東亞艦隊總動員,又挖走了京畿剩餘四旗的大部分佐領軍官~~~當今北京城的武裝力量,除了武丹的兩萬九門提督兵和順天府九百衙役之外,還剩下四支力量:沈珂的千五巡捕部巡捕,胡濤的三千五城督察兵丁,胡駿的六百社調寺密探,以及黃浩所統帥的兩萬勤王陸軍。簡而言之,犬牙參差之下,戰力空前殊絕的勤王係,可以在呼吸之間將北京城奪在手中!而康熙選擇這時候和攝政王淩嘯反目,簡直就是傻不拉唧,要把北京城拱手送給勤王係!

實力擺在那裏,再怎麼驚恐也是白搭,再怎麼密議也是浪費腦細胞,再去怨恨康熙失去雄主該有的冷靜,全是事後諸葛亮的馬後炮。。。沒用。的確是沒有用,福全和他的心腹們還沒有密議出個子醜丁卯來,就隻聽到勤政殿外傳來了戰馬的嘶鳴聲和將領的嗬斥聲。

太監宮女們的驚叫聲裏,勤王陸師提督黃浩、勤王三美男胡濤、胡駿、沈珂,陪著驚駭莫名的九門提督武丹,還有政務院二十四部院的眾多高官,出現在了勤政殿台階上。

“王爺,請您下令凍結天下兵馬的調動。”

身為漢軍旗人的黃浩,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激動,身為淩嘯的絕對心腹,也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對著淩嘯的另一位嶽父,黃浩所講出的話,代表著政務院諸多高官的“民意”,很實在,“眾所周知,我北京政務院是天下超越革新的承辦機構,這裏的每一位部院長官,都是眾目睽睽的革新派!雖然,我們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臣子,但大家都堅信,皇上將《患》之論帖明發天下,一定是被奸人所暫時蒙蔽的,將來,皇上一定會辨明忠奸,給超越革新平反撥正的,而且這個過程並不會很長!所以,黃浩代諸位在京同僚,懇請監國親王殿下,我們北京政務院所轄省份,作壁上觀吧!”

這就是務實的統戰!

各部院長官誰不清楚,一旦革新派失勢,自己將會迎來何等悲慘的個人命運?等康熙翻然悔悟,無疑是最佳的選擇,至於能等多長時間,聽天由命吧。於是乎,“民意”不可違,裕親王看了看默然無語的武丹,見他也無法站出來反對,隻好膽戰心驚地接受了“民意”的安排,發了那“凍結天下兵馬調動”的政務院朝命。

一時間,帝國的都城在這場“君”與“王”的紛爭中,呈現出了詭異的失聲狀態。

當然了,官方的整體失聲,不意味著個人選擇上的失聲。從福全無奈的選擇了壁上觀之時起,許出不許進的北京城各城門,便出現了非常壯觀的出逃景觀。康熙幾十年皇帝不是白當的,他的赫赫威名和天命正統,豈是蓋的,自然會有成千上萬的達官貴人奔赴“帝統區”效命了。隻不過,這些人沒有多少是真正的舉家南逃。。。。局勢還不明朗,誰會傻到把****放在一個籃子裏?

但有些人是義無反顧的,這些人自打登上政治舞台的第一天起,他們的身上就打傷了烙印,終身不可改變的烙印,終生不可背叛的烙印!

通州大營裏,一口盛滿鮮血的巨大酒缸之前,提督黃浩最後一個割破指頭,滴血入內。然後,他拿起一張即將綁上獵鷹腿的信紙,在那鮮血缸裏浸透透地一潤。

胡濤接過血紙向天一揚,對著校場天空上的獵鷹,吼道,“女子嬌滴滴,我骨硬梆梆!”

胡駿向天呼哨一聲示意,在獵鷹滑翔下落的時候,也吼,“金銀明晃晃,我眸漆亮亮!”

沈珂橫臂於胸任鷹歇下,盯著鐵爪鉤喙豪情飛揚,同吼,“盛名熱呼呼,我血暖洋洋!”

用不著黃浩再說什麼了,整個校場上萬條漢子轟然誓諾,“我是勤王軍,我心碧汪汪!”

是的,北京城裏的勤王陸師,他們的心碧汪汪,已經主動出擊地掌控了京師局勢的他們,期望獵鷹給廈門帶去這忠心一片,也期望著廈門能傳回讓他們不再迷惘的指示。。。。。咱們廝殺漢子,沒那麼多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