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啊!”
正當侍衛要將格勒東哲帶下去時,嚴公公忽然開口阻攔,跪在了皇上麵前,
“這庭杖二十很有可能傷了此人性命,陛下三思啊!”
自皇上中毒以來,嚴公公一直伺候在皇上身側,皇上的毒有多凶險,嚴公公怎會不知。
如今皇上雖然已經醒來,身上的毒卻沒有解毒之法,隻能問眼前此人,此時若將他打殺了,那解毒之法就更不得而知了。
嚴公公知道皇上中毒之後情緒隻要收到刺激便會失控,這才冒死諫言。
果然皇上經過嚴公公的提醒,逐漸冷靜下來,平複了一下心情,坐了下來。
“你不怕朕殺了你?”
皇帝目光沉沉地盯著下首的格勒東哲。
“嗬……”
格勒東哲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笑話一樣。
“從我出生那日起,我的命就不在自己手裏,怎麼陛下今日才想起來問我怕不怕?我若是害怕,有用嗎?”
格勒東哲一臉戲謔地看著坐在上首目光不善的皇帝。
“不過我倒是挺想問問陛下的,您將別人的命運玩弄於股掌之間時,可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性命也會被別人捏在手裏?”
皇帝聽到格勒東哲的話,眼中的寒意更盛了,眼看皇帝就要發作,嚴公公忙對格勒東哲斥道,
“大膽!竟敢頂撞陛下!還不跪下請罪?”
“請罪?哈哈哈哈……我何罪之有?”
格勒東哲瘋癲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眼中竟然有淚光閃過。
“多可笑啊,從我記事起我就以為自己的身世是流落在外的皇室血脈,母親瘋癲以後,我想的都是要怎樣保護好母親,帶著母親回到本該屬於我的地方。
可是竟然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我究竟是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格勒東哲說完,抬起頭看著皇帝,血紅的眼裏滿是戾氣,
“憑什麼我要承受這些?我做錯了什麼,錯的人是你!你也要付出代價!”
聽著格勒東哲的嘶吼,嚴公公急得白了臉,偷眼看了看皇上,聽了格勒東哲的話,皇上居然沒有像剛才一樣大怒,而是很平靜地看著格勒東哲。
“所以,你給朕下藥,是想讓朕給你陪葬?”
“是!”
格勒東哲幹脆的承認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不是嗎陛下?”
“你若將解毒之法說出來,陛下定肯放你一條生路!”
嚴公公著急地在一旁插嘴。
“事到如今,難道你覺得我還想活著嗎?”
格勒東哲對嚴公公大喝一聲。
皇上聽完格勒東哲的話一臉平靜,對嚴公公道,
“既有當初,我早已想到了今日,你也不必求他了。”
“陛下……”
嚴公公已經伏在皇上腳下哭出聲來。
格勒東哲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自己的一生都已經斷送了,難道別人就不能死嗎?
半晌,格勒東哲才聽到了皇帝的聲音,
“格勒東哲,你可知道,朕一旦毒發,你必定脫不了幹係,隻能隨朕一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