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溫柔。
那種刺痛的感覺……
緩緩的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一種安心，一種幸福。
在幸福中迷失，在迷失中……尋找！
不知道過去多久，周揚終於勉強從讓人迷失的溫柔中清醒過來。
他張開嘴，想要說一句什麼。
隻是沙啞的喉嚨，讓他有些失聲。
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他再次開口：“謝謝。”
佟伶也定了定神，但是卻並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依舊輕柔的揉著，輕聲說道：“沒什麼。”
說完，頓了頓，補充道：“以後你頭疼的時候，我會幫你揉。”
她的語氣真誠，沒有一絲勉強。
隻是……
卻並非完全是因為對周揚有感情，更多的，還是覺得自己太過於虧欠周揚。
似乎隻有這樣，為周揚做些事情，她才覺得自己能夠稍稍彌補那一個天文數字。
雖然，她現在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微不足道，也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周揚也從她的語氣中，捕捉到了那一絲失落，知道佟伶並沒有喜歡上自己。
這個答案，令他的心情稍稍放鬆，但是心底卻有一股難以名狀的低落……
隻不過。
他閉著眼睛，佟伶也不知道……
“可以了，不用揉了。”
片刻之後，周揚在心底長歎了一口氣，萬般不舍的結束了兩人的之間難得的溫情時間。
“嗯。”
佟伶輕輕答應了一聲，收回手，在一旁坐下，卻並沒有下床的打算。
隻是望著周揚的側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揚也知道她沒有走，也沒敢睜開眼睛。
生怕一睜眼，就能看到佟伶的臉龐。
他隻能閉著眼睛，像是閉目養神一樣，默默地回味著……
良久。
佟伶忽然開口，打破沉默：“周揚，你的病……”
“先不說這個了。”
周揚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轉移話題：“佟俐的事情，你不要擔心。”
“這件事情……”
“是我和梁輝煌之間的事情，我會解決。”
佟伶怔了一下，倔強的搖了搖頭：“我已經欠了你一億零九百萬，不能再欠你了。”
“佟俐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就算……”
“就算不能把錢都要回來，我也會想辦法要回來一部分！”
“不要這麼倔。”周揚輕歎了一口氣，盡量平和的說道：“也不要太怪佟俐了。”
“他也是被梁輝煌利用了。”
之前，佟伶已經跟他說過了自己的苦惱。其實，就算她不說，周揚也明白。
讓她大義滅親，除非是佟伶做了那種“殺人放火強 奸”之類的事情。
像這種和錢有關的事情，佟伶是刀子嘴豆腐心。
而且，他也不想看到佟伶因為佟俐的事情一直苦惱，反目成仇……
“不！”佟伶咬著牙，倔強的堅持：“你已經幫我夠多了！”
“錯了，就是錯了！”
她可以幫助佟俐，可以接受佟俐犯錯，但是不代表她會認為佟俐沒有錯。
沉默片刻，周揚心中輕歎了一口氣。
佟伶有錯，他何嚐沒有。
想到這一點，周揚嘴角有些苦澀：“我並沒有幫你什麼。”
“事實上，是我害了你還差不多。”
因為緊張，因為低落，他的心又揪在一起，連帶著胃也有些不太舒服。
還好，他的頭，還沒有疼，讓他可以狠心的說出自己想要說的：“如果不是我覺得……覺得你和她一模一樣，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也……也不會惹出後來的麻煩事兒……”
“這件事情，你不要再糾結了。”
“相信我，我會處理的很好的。”
他的幾句話，將佟伶的思緒一下子拉回了周揚神秘的前女友身上。
佟伶的表情，有些複雜。
當然，她並不意外周揚把她當做替代品。
這一段時間她和劉影分析、討論，一直都覺得這個答案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幾分鍾之前，她也在和周揚說，願意成為一個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