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惡心、嘔吐，隻是初期的症狀。”
秦壽的語氣凝重，沉聲說道：“如果接下來你還是不選擇住院調養，將會發生視力減退、頭暈、猝倒、癲癇，甚至昏迷等症狀。”
“當然，也可能出現反應遲鈍，記憶減退、喪失，情緒失控，感知障礙……”
這些症狀，周揚其實都有過經曆過。
隻是他最關心的還是會不會癱瘓 所以……他還是再問了一次。
從秦壽的口中確認自己暫時不會出現全身癱瘓的症狀，周揚長鬆了一口氣。
這一幕，落到一旁醫生的眼中，不免有些……詫異。
他也是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像秦壽這樣的病人。
如果年紀大，五六十歲，看得開，他可以理解。
可是周揚，不過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怎麼還能這麼坦然？
怎麼心境這麼沉穩的和秦壽討論病情？
而且，他注意到周揚在聽說不會癱瘓的時候，有些釋然。
但是，不管他怎麼想，周揚還是離開了醫院。
他並沒有著急返回桓太大廈，隻是一個人，默默的走在陌生的大街上。
調整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平靜下來。
順便……思考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
桓太大廈。
佟伶一臉詫異的看著，秀眉微蹙：“學姐，這能行嗎？萬一他生氣了……”
“怕什麼嘛。”劉影笑吟吟打斷了佟伶的話：“這叫善意的謊言。”
“來，乖，不要亂動，讓學姐把你的妝畫完。”
按照劉影的計劃，所謂的試探，就是讓佟伶裝病，然後，看一看周揚的反應。
如果周揚是真的喜歡佟伶，那麼一切好說。
如果不是，那就另說！
劉影伸手，把佟伶的頭發弄的更亂一些：“嗯，這樣看著就像多了。”
“好了，咳兩聲我聽聽看。”
“咳咳咳……”佟伶重重的咳了幾聲。
“大姐。”劉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佟伶，沒好氣的說道：“讓你裝病，不是讓你像老頭子一樣的咳嗽。”
“你要柔弱一些，虛弱一點。”
……
另外一邊，周揚走進了一家街邊的小店，要了一碗打鹵麵。
他餓了。
下午光顧著和許亞軍商量工作的事情，傍晚說完，沒吃飯就跑到醫院去檢查，一直也來沒來得及吃喝。
隻不過，當打鹵麵端上桌，周揚卻沒有了胃口。
不是麵不好。
事實上，他無意間找到的這個小店，打鹵麵做的非常好。
吃法也很講究，麵條和鹵，都是單獨的碗。
哪怕現在早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店裏依舊有人吃麵，足以證明他們的家的麵條，很受追捧。
隻可惜，一直等到麵坨了，鹵涼了，他依舊沒有動筷，隻是付了錢，默默的離開。
因為那一碗打鹵麵，就算再好，在他看來也不如佟伶做的那一碗打鹵麵。
他不想吃，不想破壞自己心中關於打鹵麵的記憶。
那一碗麵，承載了他太多太多的回憶，太多太多的美好……
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慢慢的湧向心頭，一點點的將他吞噬。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大街，陌生的人流……
這一座陌生的城市，令本來就心情低落的周揚，心情變得更加低落。
他低著頭，默默的走到一旁，在街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大街上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又一次的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