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期動作很快,第二日便將那名侍女帶到了自己跟前。隻可惜,那侍女在被抓後的的第一個晚上就自盡了。
過了兩日,祁亦璟暫時放下了手中的事務,與謝意一同前往祁夫人的院中。
“父親,兒子有要事要與您商議。”
祁亦璟站在祁夫人臥房門口,不多時便有一小廝恭敬地請他入內。
祁亦璟正要踏入屋內,迎麵碰上端著藥碗的侍女,那侍女低著頭看不清容貌,匆匆行過禮後,便端著藥碗快步離去了。
“家主?”謝意見祁亦璟遲遲未動,便輕聲喚他。
祁亦璟收回落在那侍女身上的目光:“守好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謝意收到命令後,便停在了門口,而祁亦璟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屋內。
祁亦璟繞過門口的屏風,見到了屋內的景象:
祁氏上任家主祁峰靠坐在床頭,明明才是天命之年,卻頭發花白,容顏蒼老,可祁亦璟分明記得他去京城前父親並未如此蒼老。
而祁夫人閉著眼靠在祁峰懷中,時不時地咳嗽,虛弱至極,可哪怕虛弱,卻也掩蓋不住她驚人的美貌。
聽見腳步才費力地抬起眼皮:“阿璟啊,你走近些,咳咳,我有些看不清。”
祁亦璟走近床榻,卻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母親,你可還好?是咳血了嗎?怎會有血腥味?”
“不是我的,咳咳咳咳,是你父親的。你父親為了咳咳咳,給我,吊著這口氣,咳咳咳咳咳。。。以血入藥咳咳咳咳咳。”
祁家人的血滋養浮生,同樣也能緩解浮生花的毒,不過也隻是緩解罷了。
祁峰忙輕拍夫人的背,給她順氣,同時向祁亦璟解釋:“我知你今日是為何而來。那天夜裏,你帶回來的那個少年來過,我想他是發現了什麼吧。”
“浮生花,母親的藥裏有浮生花。”
“此事我早已知曉。”
果然,父親知曉此事。
祁亦璟握緊了拳頭。
“阿璟,你別怪你父親。是我要喝的。
既然這內賊,要用浮生花這慢性毒藥來要我的命,咳咳咳,那他總有一日就會露出破綻。如果用我的命來換取祁家上下的安危,咳咳咳咳,那也是值了。
阿璟,好孩子,我相信你。”
“你該休息了。”祁峰扶著夫人躺在床上,替她掖好被角,隨後對祁亦璟說到:“走吧,隨我去偏房,莫要在這吵你母親休息。”
祁亦璟跟在父親身後,看著他雖頭發花白,麵容衰老,但依舊身姿挺拔。
“父親,浮生的毒,可有法子解?”
“可解,但你母親的身子也恢複不到從前了。解毒的藥材相當珍貴,我們祁家曆代,從未有人集齊過這些藥材:
扶桑國的風枝,漠北的石血草,以及浮生百年一結的浮生果。
浮生就快結果了。”祁峰望向窗外的天空,那個方向是浮生生長的方向。
祁亦璟深深行了一禮:“兒子懇求父親重新接管家主之位,兒子去替母親尋藥。”
良久,祁峰才深深歎了口氣:“唉,萬事小心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