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瘸一拐的女人,陰沉著臉,從樹影下走出,又望著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心更陰冷了。
“公子,你不能愛上她,她是個不祥之人,想念一下您逝去的母親吧!夫人之仇尚未報,如何能深陷兒女情愛之中!”桂枝姑姑已經有些癲狂,在自己屋中自言自語道。
“夫人臨死前,叫你別哭,要你們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你們的母親,她是如此溫柔體貼之人,她不該死的啊。”桂枝姑姑時而又傷感道。
“我不殺伯牙,伯牙卻因我而死,她,蘇素心,雖然沒有直接害死你的母親,但是卻因她而亡!”
“母之仇,為何不報!”桂枝姑姑時而又叫囂
“不報且算了,還主動愛上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不報,我報,我絕不會讓一個殺母仇人待在你的身邊!
讓你背負罵名!
每當我看著公子,你落寞傷感的背影,和那素心賤人,我便下定決心,一定要除了她!她非死不可!
素心啊,你原本就不該出現在侯府之中!老天爺啊,那夜的大雪下得不夠大,不夠冰冷,都凍不死你!”
靜靜的夜裏,一個人坐在房頂,遠方那茫茫夜海裏的螢火,若隱若現地閃耀著我的未來。侯府,一個我待夠了的地方,外麵的人,想擁擠進來,我卻無時無刻想要逃出去,帶著心愛之人逃出去。
瞧,我那瓶中之酒又沒了,我卻沒有醉意。
二哥把我從醉語樓逮了回來,倒也沒有過多的苛責於我。大概他隻願我安好罷了。
二哥是個疼愛我的兄長,母親大人去世後,父親大人不久便帶著大哥去邊疆戍守去了,那時候,尚且幼小的二哥和我,以及繈褓之中的四妹玉情,都由陳老夫人做主,交給那個鐵蘭姑娘照料。
後來,我和二哥是外男,隻得由小廝陪伴居住在南苑之中,府中各教習師父自會來南苑教授我們武藝知識等。這樣一來,為了學業,與祖母相處時間也是甚少的。
二哥一直來沉著冷靜的麵孔,處事外冷內熱,少言寡語,不願親近人。也許是秉性,也許更是二哥心裏覺得這侯府是個需要處處提防的地方吧。畢竟書本上有言,言多必失。隱藏也是保護自己的一種絕佳手段。孤獨在充滿勾心鬥角的永安侯府之中好像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多年不見,大哥儒武心性大變的樣,像個沒有見過女人似得,一回到侯府,眼睛就直溜溜地四處看,但凡是個母的,都被他的目光掃射過一遍了吧!真不像我們兒時印象中的大哥儒武!
這兩天,我竟看見他在尾隨素心,真是該死!以素心的姿色,不想被沒見過女人似的的大哥看上都難吧!我每每,隻有暗中保護,但始終不是長久之計,我甚是煩憂。
今又見她夜裏獨自外出,去了梅林佳苑,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真的遇見個什麼武功高強的人,逃跑得了 ?畢竟下人在侯府之中無緣無故消失的事情發生的真不少。
她在前麵,一襲黑色的衣裙,一支樸素的珠釵把她柔順的青絲盤在頭頂,靈體騰空而起,像黑色的流光又竄進了梅林佳苑之中,我不動聲色地,不遠不近地跟著。
我想保護她是真,我更想見她,更想時時刻刻在她身邊更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