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甚是疲憊地睜開了雙眼,看見明知後淡淡地笑了笑,黑眸深深地看著她,輕聲道:“抱歉,在你家門口睡著了。餓了沒?我去買早點。”
明知愣了愣,心中的愧疚感又多了幾分,“你一整晚都待在這?”
“嗯。昨天按門鈴,你沒開門。”
“你是傻逼吧?我不開門,你不知道自己回別墅睡?睡在我公寓門口,要是凍死了,我哪裏擔得起這責任。”明知心有愧疚,但麵對顧景深卻絲毫不會表現出來,隻會冷言冷語。
顧景深臉白了幾分,眼眸中帶著幾分失落,卻還是笑著問道:“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知為何,明知在顧景深臉上看到了一絲苦澀感,忽然間就不忍心對顧景深那樣冷言冷語。
她還是不夠狠心。
她語氣淡了幾分,“隨便買點粥就行。”
其實她想吃糯米糕了,但賣糯米糕那家店離公寓太遠,還是不要太為難顧景深。
“好,我去買。”
顧景深從地上起來,怕身上的灰拍到明知身上,走了好一段距離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不知為何,明知看顧景深離開的背影就像她當初離開別墅那樣落寞。
解決完早餐後,明知就讓顧景深帶她去看她姐。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快一個月沒見她姐了,現在卻是在警察審訊她姐時隔著一層單向麵鏡看她姐。
她透過那層鏡子,看著她姐姐明雅那漠視一切的眼眸,有種說不出的冰冷。
她從來沒見過她姐姐這樣,在她的印象裏姐姐向來都是溫柔的。
“姓名年齡”
“明雅,29歲。”
“從事什麼職業?”
“在一家藥企做經理。”
“為什麼要跟黑市的人做交易?”
明雅那雙冷漠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冷冷的笑意,“還能做什麼?做非法交易,買賣腎髒。”
審訊的警察心理素質極好,很平靜地又問道:“跟黑市的人做腎髒交易時的目的是什麼?”
“活命,我得了尿毒症。”明雅那張臉上對比一個月前確實麵黃肌瘦了很多。
“你知道你要的腎髒來源嗎?”
明雅冷笑:“當然知道,是我那賤命的妹妹。”
站在與審訊室隻隔了一麵鏡子房間裏的明知瞳孔一震,頓時臉都白了,眸中帶著幾分惶恐和茫然。
站在明知身旁的顧景深也是沉下了臉,沒想到明雅會說出這種話。
顧景深伸手捂住了明知的耳朵,不忍心明知聽見明雅後麵說的話。
明知有一絲崩潰的感覺,眼睛都紅了,一瞬間耳鳴了。
她想了一百種她姐姐跟黑市交易的原因,卻唯獨沒有想到原來她姐姐是要她的腎,自願交易的。
是她的榜樣,在她眼裏最溫柔的姐姐形象忽然坍塌了。
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心像是被狠狠重擊了一下。
顧景深同樣也很驚訝,看見明知那痛苦的樣子甚是心疼,伸手將明知納入懷中,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審訊結束後,明雅被拘留了。
明知失了神一樣走到她姐姐拘留的地方,站在她姐姐麵前,喊了明雅一聲姐姐。
明雅幾分驚愕地看向了明知,像是沒想到明知會在自己麵前,然後瞬間一改審訊室裏冷漠的樣子,像是戴上了虛偽的麵具,對明知苦澀地笑了笑,“明知,你怎麼來這了?”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