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偵破前奏序曲(1 / 3)

鑒於案發當日是五月十一日,刑偵處就將案件確定為“511案件”。而“511案件”影響力不小,案發第二天下午河陽市委、政府兩套班子負責政法的頭頭,看完內部警情通報後分別給市局長童昌威打來了電話。去年初河陽市公安局原任市局長出了事情後,童昌威是從市檢察院長平調到市公安局擔任局長兼政委的。還有兩年多就退休了,童昌威本想在檢察院到點下車,不想來市公安局就職的。架不住他的老領導市委書記賀曉江,親自跑到檢察院找他暢談了兩次,他才極不情願點頭應允。走馬上任後,童昌威雖說是名副其實的一把手,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整個市局黨政建設與作風管理等方麵。各類案件的偵破,平時還是由市局副局長兼刑偵處長的徐國軒負責。而徐國軒碰巧四月初去省委黨校學習三個多月,所以童昌威則需要騰出些精力來關注案件的偵破情況。對童昌威來說,所謂關注也就是日常泛泛性的過問與最後的拍板決策。好在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大案要案,花費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過完五一小長假沒幾天,就措手不及橫路殺出來了個“511案件”。

童昌威知道,今年是河陽市十三五經濟騰飛的關鍵期。特別在招商引資這方麵,市委市府上下都盯得很緊。前兩年因為新冠疫情一通折騰,河陽市商貿等綜合係列指數下滑得厲害。而期籍在這方麵有較大突破,斬獲不菲成績,就離開社會穩定與綜合治理的成效如何。偏偏這個節骨眼上“511案件”出來了,童昌威深感責任重大,壓力不小。看來這一次,極有可能他得親自出馬參與指導破案了。好在市公安局內人才濟濟,特別是有像李婷這樣一批能獨當一麵的“頂梁柱兒”。刑偵方麵有李婷在,他大可放心。李婷的父親生前是雲川省檢察院的二把手,童昌威由省檢察院調到河陽市之前,跟著李婷的父親幹了十五年。從大學畢業懵懂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逐步曆練成為了省檢察院案件核查處的處長。李婷父親對他,是有知遇之恩的。因此,他對李婷是另眼相看的,隻是礙於徐國軒不好表現得太明顯罷了。

接完市委市府兩套幾位領導的電話,童昌威便打電話讓李婷。可巧兒李婷在,便讓她過來。李婷沒敢耽誤,坐電梯到市局辦公樓5層,徑直走向局長辦公室。瞅著李婷快速趕來,童昌威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意。“怎麼了,童大局長?”李婷也不和童昌威客套,上來直截了當。“聽說你昨天晚上去了“511案件”現場,我想和你聊聊。”童昌威說著,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杯,“正宗的盧正浩大紅袍,曉得你喜歡喝這個,特意準備好了……”聽聞此言,李婷臉上露出喜色,像個小孩般調皮地向童昌威吐吐舌頭算是感謝啦。李婷打開茶杯泯了口點點頭,表示確實是正宗的盧正浩大紅袍。“你這丫頭啊,難道我還能糊弄你!”見到李婷的樣子,童昌威不滿地嘟囔了句。“想必是上麵給你壓力了?我說大局長。”李婷觀瞧著童昌威的神情,口氣裏帶著幾分調侃味道。童昌威聞言,嘴角往上不自然地翹了翹算是承認了。

兩個人很快進入到主題,李婷向童昌威如實彙報了這兩天通過對裕華小區二期案發現場勘查的結果,且說明自己對“511案件”的看法。童昌威認真聽完,眉頭逐漸蹙成了疙瘩。他站起來從抽屜裏拿出盒煙掏出支遞給李婷,自己也拿起支自顧自的點著。李婷一看煙盒是荷花牌的,為緩解氣氛又和童昌威開起玩笑:“大局長就是大局長,抽煙的檔次也挺有水準!”童昌威擺擺手沒接李婷的話,在辦公室內來回慢慢踱步,邊抽煙邊衝李婷說道:“聽你剛才講的情況,“511案件”目前主要有以下幾大一點,”他略做停頓往下講:“第一,犯罪嫌疑人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從目前看還無法判定凶手是圖財,仇殺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李婷點頭讚同。這點搞不清楚,“511案件”就無法定性。

童昌威吸了一大口煙,繼續開腔:“第二,犯罪嫌疑人是什麼時候,采用什麼方法進入的案發現場,現在還無法得知。第三,是犯罪嫌疑人用什麼凶器在短時間內沒什麼聲響便連續殺掉了3個人,而且還是3個受過一定程度訓練的年輕保安……”童昌威盯著李婷,眼神有些閃爍不定。“第四,現場宿舍內前後兩次搜到的68萬元錢,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三個保安,又是從哪裏弄來的這68萬呢?”,李婷聽著搖了搖頭。“再有,就是筆記本中的數字組碼和U盤裏那些名單啦!”童昌威說到這,非常自信地對李婷講:“小婷(一般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他都這樣叫李婷),我建議“511案件”的首次案情分析會晚開兩天。”“那你看哪天開合適?”李婷反過來征詢童昌威意見。童昌威衝她笑笑,說“我看15號上午吧,到時候我也去聽聽。”

15號上午開首次“511案件”案情分析會,李婷也是這麼想的。“另外,這次案情分析會,除了依據現有掌握的證據客觀進行分析,不妨多增加些務虛的成分”,童昌威這樣說倒是出乎李婷的意料。見李婷有些疑惑,童昌威補充道:“讓大家暢所欲言,展開一定的推理聯想嘛,群策群力才會有破案的好主意啊!”看時間差不多了,李婷起身準備向局長告辭,童昌威卻攔住了她。“有段時間沒和你吃飯了,晚上正好我沒事情,咱們一起去小洞天吃飯,我請客!”最後這三個字,童昌威拉長了音調,並抬高了聲響。李婷一回想可不是嘛,上回和童昌威一起吃飯還是在春節前,現在五一可都過了,也就爽快答應下。她索性也沒回處裏收拾,就和童昌威坐電梯下樓。剛下電梯,就看到劉勝他們回來。李婷一把抓住劉勝,讓他一塊去吃飯,說是局長請客。劉勝倒也不和童昌威客氣,把自帶的工作包往底下人手裏一塞,跟著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