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生話還沒完,就被驚呼聲和巨大的水聲打斷,他循著聲看過去。
水麵泛起的一大片波瀾,人群一片騷動。
河畔的人在聽見水聲的動靜後,爭相著往裏頭擠著,邊擠邊嚷道:“有人落水啦!”
趙元生聞聲,飛至醉塵河畔,看到的是兩隻手在河中沉浮、掙紮,一顆紮著丸子頭的腦袋在河中起起伏伏,閉著眼,嗆水的麵容有些猙獰。
趙元生也不猶豫,降至低空,以靈力探入河中。
靈力包裹住徐行煙,形成一個球狀的靈罩,將她托舉起來,送至趙元生懷中。
趙元生抱著徐行煙落在平地上,對趙家的仆人道:“我先將她帶至趙府照料,你們去告知她的父母來趙府領孩子!快去!”
趙元生丟下這句話急急朝趙府奔去,留下一堆來迎他歸府的仆人麵麵相覷。
“劉總管,這……”仆人中有人對著趙家總管道。
“元生爺說的你沒聽清嗎?”劉總管一把拍在他腦門上,忍著火氣道,“快去查查那是誰家的女娃,告訴她父母來領孩子。”
“是……是的,劉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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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呢?”山洞內,陸曉星好奇道,“趙家救了你,之後你怎麼跟趙家結下仇的?”
“你落水是他們推的?”林無秋接著陸曉星的話頭道。
“不是,落水是意外。”徐行煙搖搖頭,繼續道,“他們後來同我爹娘說我氣血虧虛,想要將我留在趙府養病,彌補他們無心致我落水的過失。”
“這都哪門子跟哪門子啊?”陸曉星將身子湊近徐行煙,拇指與食指張開,扼在下巴上,故作思考道,“趙家人真有這麼好心?”
“不可能。”秦青月與葉輕寒異口同聲道。
“對啊,如果趙元生將你救起帶回趙府醫治,是他善心大發,還有想要挽回百姓對趙家大陣仗引起的落水事件的看法,這還說的通。”林無秋掰出兩根手指,旋即又收回握起拳頭,在心裏默默盤點著趙家的德性。
“但依我們對趙家的了解,他們真沒那麼好心。”林無秋又道,手掌張開手指靈敏地活動著。
“對啊對啊。”陸曉星應和道。
徐行煙一根手指將陸曉星湊近的腦袋戳了回去,“趙家那群人當然……沒有這麼好心。”
“那趙元生用靈力探查了我的身體之後對趙家家主趙銷坤說了些什麼,將我留了下來。”
“他同我說是要給我養病,還誇我骨骼驚奇,適合修道,但需要將身體養好才能修行,便隔三岔五給我送些黑乎乎的、帶著血腥味的湯藥讓我喝下去。”
“啊?”陸曉星詫異道,“你喝了?”
夫諸窩在秦青月懷中,淡藍色的光映在秦青月臉上。
徐行煙有些失神,看著秦青月含情眼大睜,神情裏帶著熟悉的關切與擔憂。
葉輕寒和林無秋皺著眉,神情有些難以言喻。
“嗯,我喝了。”徐行煙淡淡道,“剛開始身子還好,也跟著他們修行了一段時間,成效不顯。但是後來,我身子越來越虛弱,修行的事不得一拖再拖,最後擱置。趙家的醫師為我查看過後說我仍是氣血虧空,需要加大補藥的劑量。”
徐行煙苦澀一笑,“可是加大劑量之後,我身體越來越虛弱,我十歲那年,高燒一場,重病不起,險些喪命。”
“等我醒來之後,我正躺在我家的床上。”徐行煙抿抿唇後繼續道,“我問我爹娘為何我會回到徐家,他們起初不肯告訴我真相,還讓我待在家裏不要出門,隻說我是燒糊塗了,一直嚷嚷著要回家,趙家見我思家心切,便將我送回趙家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