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尊聞言,眼神中有著驚顫之色,天罰怒了,唯有鮮血,才能平息天罰的怒火。
“可是天罰,您現在……”
剛才君九天心神受到重創,氣息紊亂,並不宜動手。
君九天擺了擺手;“無妨,區區南江而已,誰能奈我何。”
就算心神受創,亦無人能敵。
“天罰,螻蟻般的家族,何須您親自出手,直接讓我帶人,滅了他們,也隻是分分鍾而已。”
風尊的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滅家族、害嫂子、欺侄女、逼伯母,最後更讓威震天下的天罰心神受創,你們,萬死難贖其罪。
君九天目光悠遠:“家仇,須自親報,我要好好陪他們玩玩,他們死的太輕鬆,我君家五十六條冤魂,不會答應。”
風尊不再說話了,他似乎看到了整個南江洲,因君九天這句話而血流成河的畫麵。
那一定會,波瀾壯闊。
皇朝大酒店,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今天,是南江洲四大豪門之一的李家家主,李忠利續弦的大喜日子。
喪妻之夫再娶為續弦,年過古稀的李忠利得嬌妻,在南江為人津津樂道。
今天,李忠利要給嬌妻名分。
今天,整個南江洲有頭有臉的人物齊赴皇朝大酒店,為李忠利這對老夫少妻道賀。
為此,李家早早就安排了接待人員,李家為豪門,禮儀必然周到。
於是皇朝大酒店門口台階下跪著一道身影,以示迎賓之禮重。
蘇沐寒身穿一身深灰色長衫仆人裝,雙膝跪在水泥地上,對從其身前走過去的每一個人,都是點頭微笑,道聲“歡迎光臨”。
此時的蘇沐寒身體發抖,她的雙膝之下流著鮮血,那是跪久了的緣故,膝蓋在水泥地上磨破了皮肉從而流出了鮮血。
痛,錐心一般的痛,但是她不敢起來,她若起來,就一定會遭受一番毒打。
她口幹舌燥,汗流浹背,因為她在太陽底下跪了兩個多小時,夏天炎熱,又接近中午,正是一天中溫度最高最熱的時候。
她一跪就是兩小時,不從喝一口水。
“李少,能否……能否給我一口水喝?”她實在是太喝了。
台階上麵,也就是大門口處,有著一位身穿紅色西裝的青年,他是真正負責迎賓的。
他叫李顯山,是李忠利的孫子。
孫顯山聞言兩眼一橫,走了下來,對著蘇沐寒吐了一口口水,隨後罵道:
“草,你一個低下的仆人,也敢向本少討水喝?是誰給你的勇氣,作為仆人,就要有仆人的覺悟。”
說完,一巴掌扇在了蘇沐寒的臉上。
“啪……”
瞬間將她的嘴巴打出了血。
“你不是渴嗎?喝了你自己的血,就不渴了,哈哈哈哈。”
李顯山大笑著走回了原位。
蘇沐寒身體顫抖不停,好多次,好多次,她都想自殺了結這段生命。
可是她一次次告訴自己,不能,我不能死,我隻要再堅持兩年,兩年之後,李家就會幫我去陳家說情,將我的孫女還給我。
那是我兒子唯一的血脈,是我君家的血脈。
靠著這股信念,蘇沐寒以頑強的意誌,活到了現在。
過往的人群看著蘇沐寒,眼中有同情的,有可憐的,但大多數都是嘲笑的。
“看,這就是八年前南江洲第一豪門的家主夫人啊,現在卻是跪在這裏迎接我們。”
“是啊,曾經顯赫一時的君家,已成曆史雲煙,家主夫人已是成為了李家的仆人,現在跪在了這裏迎接我等,我怎麼感覺與有榮焉呢。”
“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