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聞言,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繼承衣缽,哪裏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年舉家搬遷,確實也是迫於無奈,至於隱姓埋名,就更加是無奈上的無奈了。
“蕭先生,我不願提起的事情,一定是我心中最大的痛苦,這套銀針對我來說,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家族裏世代相傳的醫術,從來都是傳男不傳女,隻不過那個時候,我的弟弟年紀太小,還沒有學家族裏世代相傳的醫術,就已經出事了。”蘇淼有些痛苦的說道。
蕭文不禁皺起了眉頭,就算是傳男不傳女,這套銀針的意義,總歸是擺在那裏的,也不能拿去輕易當掉,而且還是死當,這根本就是不打算要了。
“蘇淼,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這套銀針,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你的祖先,在清朝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能夠留下來這套銀針,再怎麼說也是你父母用過的東西,你不該把它們拿去換錢。”蕭文皺著眉頭說道。
“一個醫藥世家,流傳下來的東西,絕不僅僅是這套銀針,那次變故的,為了能夠賠償病患的損失,我的父母連家傳下來的印章,都已經拿去當掉了,一個醫藥世家,沒有了祖傳的印章,即便是醫術再好,也沒有人會相信了,我留著這套銀針,又有什麼用處?”蘇淼笑的很苦。
那些事情她還依稀記得,當初為了賠償金,父母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把祖傳的印章拿去當掉的,隻可惜當時識貨的人太少,那枚印章幾經鑒定,最終也沒有人說出個所以然來,祖傳的印章,就以很低的價格當掉了,隻夠賠付那筆賠償金而已。
“印章也被當掉了?”蕭文感到有些震驚,沒有了祖傳的印章,一個家族的聲譽就會受損,難怪從那以後,整個家族要隱姓埋名,還要搬來渝都居住,這根本就是對一個家族,最殘酷的事情了。
“賠償金的數額巨大,當時家裏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枚印章了,可惜沒有人識貨,兩百多年的東西,生生被說成了這是一個工藝品,當了印章剩下的錢,也隻給我賠付那筆賠償金的,我的父母為了這件事情,已經徹底沒有了行醫的打算,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搬來渝都之後,就開始經商了。”蘇淼此刻才沒有了那個苦笑,淡淡的說到了這件事情。
“蘇淼,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不應該過問你這麼多的,隻不過我的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果你當時精通醫術的話,蘇旦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了。”蕭文心中感到有些抱歉,自己怎麼就做了,戳痛人家心頭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應該了。
“蕭先生不必這麼說,九龍堂之所以把我選進去,也是因為知道了我們的家族,以前就是不簡單的,這套銀針既然回來了,那我妥善保存就是了,這也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一個紀念了。”蘇淼小心的收好了那套銀針。
情緒也很快恢複,心中的傷疤,是沒有辦法抹平的,唯一能夠做到的,恐怕就是過好當下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