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門多的辦事效率,羅卡還是很信任的,至於語氣上的一些問題,羅卡也不在意,不過腿上的傷口還是很疼,剛才情況比較危急,也沒有時間去想,現在一歇下來才感覺到疼痛。
“去水潭邊吧!”雖然薩拉很想問一下羅卡和這頭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大狼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看看羅卡由於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是決定等處理完傷口以後再問。
羅卡點點頭,從腰帶上摘下了自己的急救包,在薩拉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來到了水潭邊,而狼皇則在洞內四處看了看,旋即轉身跑了出去,幾個縱躍間便失去了蹤跡。
“撕——”
薩拉對於處理傷口雖然不是很在行,不過畢竟學習過一些簡單的急救知識,用力撕開了羅卡的褲腳,不禁皺起了眉頭,三道傷口,兩邊的傷口還好,並不是很嚴重,隻是劃破了皮膚,但是中間那道傷口就比較麻煩了,傷口兩邊的肉向外翻著,由於雨水的衝刷,壞死的肌肉組織失去了本來的鮮紅,變得發白,傷口內部還有些黑色的塊狀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不下二十塊,很多都已經陷進了肉裏,隨著羅卡肌肉本能的抽動,還不時有血水冒出。
“你要忍一下了,裏麵的東西我要撥出來!”薩拉擦了擦額頭不知是汗水還是雨水的水珠,從腰間掏出了那把紅色的匕首,又在外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密封打火機點燃,在刀刃上來回燒了幾次,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要動手了,你要是忍不住就叫出來!”
點點頭,羅卡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有些潮濕了的香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旋即對著薩拉點點頭說道:“來吧!”
“滋——”
“嗯哼……”
淡淡的焦糊味道在洞穴內彌漫開來,青色的煙霧緩緩飄散,薩拉小心的右手指分開傷口,輕輕的有刀尖兒在裏麵撥弄著,將一塊塊黑色的物體挑出,隨之一起出來的還有一股股血劍!
疼!刺骨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侵襲著羅卡的神經,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滴滑落,嘴裏的煙嘴早已經咬爛,雙手死命的抓著身下幹草,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望向洞頂的岩石,渾身肌肉緊繃,微微發顫,麵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愈加蒼白!
“要是疼……就叫出來!”薩拉的臉色同樣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白皙的麵龐滾落而下,貝齒緊緊的咬著下唇,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但是雙手卻依然穩定!
隨著最後一塊黑色異物被刀尖挑出,薩拉好似被抽空的全身的力氣般渾身癱軟下來,而羅卡也終於在香煙燒到嘴唇前將剩下的煙蒂吐了出去,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起伏的胸口好似風箱。
“處理好了?”門多的聲音中帶著關心與疲憊,看來在雨中布置偽裝也不是一件輕鬆的工作。
薩拉點點頭,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麻煩門多的大叔幫著包紮一下吧!我去弄些樹枝點火!”
門多點點頭,小姑娘顯然對於麵前的血腥有些不適應,雖然強忍著那種令人反胃的血腥和焦糊味道清理完了傷口,不過想來也已經到了極限。
外麵依然風雨交加,不時劃過天空的閃電如同撕裂虛空的雪亮刀光,卻也阻止不了無窮盡的厚重烏雲,雷聲如同炸響的炮彈,即使躲在山洞中依然可以感覺到地麵的震顫。
暖暖的火光映襯著羅卡蒼白的臉色,腿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雖然還有些疼痛,但是隨著藥物的起效,已經沒有大礙,除了失血過多後的眩暈感,基本已經不影響活動了。
薩拉一頭棕色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頭,小心的翻動著火堆上架起的三個簡易的燒烤架,三隻金黃色的烤兔正在高溫的烤製下散發不時炸起油花,淡淡的香氣在洞中彌漫,隨手撒上一些鹽粒,這些簡單的調味品使得它們更加增添了幾縷誘人的香氣。
門多是個野外生存的行家,出去布置偽裝的時候順手找了一些中空的青竹,在青竹連接處砍斷,做成了幾個大小不一的水杯,而外麵從岩壁上留下的雨水則變成了最好的飲料,這種青竹很耐熱,不易燃,可以放在火上烤,將裏麵的水燒開後還混雜著淡淡的青竹香甜氣味。
魔狼皇安靜的趴在羅卡身後,任由羅卡將身體靠在它的身上,柔順的白色皮毛在篝火的烘烤下早已幹透,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不時鑽入羅卡鼻中,碩大的狼頭不時****著自己的爪子,偶爾眯起眼睛抬頭看看跳動的火光,似乎有些不喜歡這種帶著灼熱氣息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