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繁榮的壽春,如今卻是一片荒涼之地。
高大的城池依舊聳立,卻見城頭旌旗收攏,士兵杵矛而依,懶散又無力,死氣沉沉。
城門下,往來並無行走販賣之徒,而是衣衫襤褸的難民,手端破碗,正在沿途乞討。
袁術在此稱帝後,荒淫無度,吸食民脂民膏,加上經年災荒,壽春已然不複往昔。
如今,以黃猗為首的軍閥占據壽春,不思改善民生,還大肆搜刮掠奪,加劇了城鎮的衰敗之象。
忽地,一哨騎兵從城內馳出,把沿途乞討的難民驚得四處逃散。
有些餓得實在走不動的,索性躺在街邊,毫無生氣。
“來的可是曹昂曹公子!”
為首的將領坐在馬背上,雙手拽著韁繩,既不下馬,又不作揖,態度十分傲慢。
“討逆將軍曹昂,奉大漢天子之命,特來宣召!”
袁胤自從投靠曹昂後,說話都有了底氣。
宣召?
哼!
為首將領先是一笑,然後說道:“不知是大漢天子之詔,還是曹操之命?”
“大膽!”
典韋吼聲如雷,雙腿猛地夾緊馬肚,驅馬向前。
那將領見典韋雙眼如銅鈴,麵帶殺氣,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典韋一把抓住胸口,拎了起來。
“放開我......來人,來人啊!!!”
那人一麵試圖掙脫典韋的束縛,一麵命令手下人相救。
但他所率二十餘人,見了典韋如見惡魔,咽了咽口水,一動也不敢動。
“媽的,你們跟誰混?”
那將領急了,向手下發出死令。
可剛有一人要來相救,就被典韋一戟當場捅死。
鮮血沿著短戟往下流,散發出驚人寒骨悚然的腥臭味,所有人驚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那將領更是拚命求饒。
“惡來!”
曹昂一開口,典韋大手一揮,將那將領拽下馬背。
“我曹昂既是朝廷的將軍,當然是奉天子之命而來,爾等先是怠慢無禮,後又口出悖論之言,可知罪否?”
那將領早就被典韋嚇得魂飛魄散,立刻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還望將軍饒命。”
曹昂淡淡道:“嗯,既已知罪,惡來,藐視天子,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該當何罪?”
典韋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短戟,像紮豆腐般,輕易刺透那人胸膛。
“不是說,知罪......就能......活......”
沒等他說完話,就氣絕身亡。
“誰跟你說,求饒就能活命的。”曹昂冷冷一笑,仿佛惡魔降臨。
其餘士兵嚇得魂不附體,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袁胤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倒吸一口涼氣。
這曹昂的手段也太狠了些吧,二話不說就把前來迎接的人給殺了。
你可是來勸降的,不是來示威的。
“袁將軍,我和你打個賭怎麼樣?”曹昂玩味一笑地說道:“你說待會黃猗是率部來迎我,還是統兵來殺我?”
袁胤回頭看向身後的三百士兵,不禁咽了咽口水。
這次前往壽春,曹昂從千餘降卒中挑選三百人,由典韋統領,作為護衛,前往壽春。
其餘七百人駐紮在六安,保衛呂綺玲和關銀屏。
不一會,遠處煙塵滾滾,一隊約百人的隊伍,正朝城門疾馳而來。
袁芸潞認得為首男子,正是黃猗。
“曹公子,你這招殺雞儆猴有效果了!”
曹昂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來殺我的?”
袁芸潞笑容裏帶著些許蔑視,道:“以他貪生怕死的性格,是不會來前線拚命的。”
為首的黃猗一身錦緞外袍,梳起文士的頭飾,一枚鳥蛋大的珍珠鑲嵌在儒冠,束腰佩劍,盡顯華貴。
他這一身的打扮,和周圍衣衫襤褸的難民,形成強烈的對比。
“袁太守,芸潞,別來無恙!”
袁胤曾任丹陽太守,後被孫策擊潰,丟了丹陽。
黃猗如此稱呼,大有貶義。
袁胤皮笑肉不笑,強壓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