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三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辨。
不知何時，沈凝的身體變得愈發灼熱。
就在這時，慕子衍恍若丟了魂一般，怔怔地盯著眼前的沈凝，眼神中透露著難以置信...
這異樣的舉止讓陸羨之眸光一沉，“你怎麼了？”
慕子衍仿佛沒有聽到陸羨之的話一般，伸出手，顫抖著撫上沈凝的容顏，眼眶漸漸泛紅。
這是她...
是她啊！
真的是她...
沈凝...真的活著...真的還活著！！
慕子衍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擊在胸膛上。
可是，一想到沈凝體內有兩種蠱毒，慕子衍心裏又是一陣揪痛。
耳邊再度響起那個人曾經對他說的話：
“當年沈佞隱隱有功高蓋主的趨勢，大燕皇帝對她有所忌憚，直到後來…”
“沈佞的心腹背叛了她，將她是女子的身份告知了大燕皇帝。”
“大燕皇帝為了拔掉沈凝的虎爪，不僅廢掉沈凝的武功，還讓其心腹給她種下兩種蠱毒。”
“蝕心蠱和合歡蠱…”
這兩種蠱毒，足以讓沈凝生不如死，成為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身陷萬丈深淵，無法自拔…
慕子衍心髒抽搐著，疼得幾乎麻木。
如果當日在權利和她之間他選擇放棄權利，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沈凝…
坐在邊緣的陸羨之神情一冷，眼睛死死地盯著慕子衍撫摸著沈凝的手，眼底掠過一絲冷冽：“慕子衍，你逾矩了。”
慕子衍的舉止令陸羨之非常不悅，這會渾身散發著寒氣。
聞言，男人這才恍然回過神來。
他強壓著想要抱住沈凝的衝動，衝陸羨之淡淡一笑：“抱歉，方才我把沈姑娘錯認成了某個故人。”
說罷，便開始在沈凝的幾個穴位上施針。
隨著銀針刺入皮膚，原本燥熱不安的沈凝漸漸恢複了平靜。
慕子衍收回手，抬眸看向床上的沈凝，眼底滿含憐惜：“好了，已經暫且控製住了。”
陸羨之鬆了口氣，目光從沈凝身上移到慕子衍身上，眉頭微蹙，眼底劃過一抹暗芒，轉瞬即逝：“可還有其他辦法醫治？”
他並沒有錯過慕子衍方才滿是痛惜和悔恨的眼神，也沒有忽略慕子衍剛才在觸碰沈凝臉頰時流露出來的柔情...
這些，都是他從未見過的慕子衍...
雖然與他相交數載，但他卻很少見到慕子衍如此失態。
“沒用的。”慕子衍搖了搖頭，苦澀道。
當年那些人就從未想過要給沈凝一條活路，如今大燕覆滅，能治沈凝體內蠱毒的人早就消失殆盡了。
陸羨之抿唇，眼底浮現出陰霾：“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