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棠她信朝中總有人不安分,不服她一女子位居他們之上,平素裏她隻想著盡心盡責的處理朝政,讓百姓安居樂業,也能得他們幾分認可,可這夢中,可笑,隻看的到那男人居上的權利。
罷了,何必糾結太多,她李捷棠從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是非真假,總能從細微處判斷不是。
不過,這玉眠倒是引起了她幾分興趣,所幸,今天就是他入宮的日子,去瞧瞧他吧。
李捷棠從浴池裏起身,披上織金錦緞製成的大紅色浴衣,由身邊的侍女伺候著換上朝服,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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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玉尚書府。
西北角的一處僻靜的小院子,雖說不上敗落,也著實是空蕩蕩的沒什麼東西。
“公子,宮裏來人了,是陛下身邊的王總管親自來的。”
從院外跑進來的小侍從金寶是玉眠的貼身侍從,兩人自小一起長大的,兩人感情十分深厚,所以在玉眠麵前便有些跳脫。
“金寶,隨我進了宮就不能這麼咋呼了,宮裏規矩重,若出了錯,我怕是護不住你。”
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身姿修長,膚色白皙的玉麵公子玉眠端坐在榻上,身穿一身紅色嫁衣。
是的,今天他就要嫁給當今女帝成為她的貴君,婚服自然該被叫做嫁衣。雖說宮裏傳了旨意,女帝之夫雖要秉承禮製以嫁禮進入後宮,但念其終究是男子,就不用簪釵環繞,加紅蓋頭了。
可在世人眼中,終究都在笑他以男子之身去侍奉一個女人,身份尊貴又如何。
可世人又怎會知道他心甘情願。
”公子,這女帝明顯是沒把您放在心上,隻讓人抬了一頂轎子來接您“,金寶不滿的控訴著。
李捷棠登基後力行節儉,認為一年後還要大婚,此次典禮便一切從簡,隻派了身邊的內務總管將人接進來便算完事了。
其實是因為李捷棠也嫌麻煩,而且雖剛做了一場夢,但夢中一切真假還孰是孰非,又怎會想到去大辦。而且如今去重視也來不及了。
”這話不要再說了,陛下日理萬機,再說現如今又不是大婚,王總管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已經是給了我尊重,這就夠了。”
玉眠帶著些安撫的語氣說,又好像在安撫自己,不知陛下對他什麼態度,從今天看,怕是不在意吧。
“公子~“金寶還想再說些什麼。
“金寶!”玉眠抿著嘴看了他一眼,還是年紀小,若進宮還是這般口無遮攔,被人抓了把柄可怎麼是好。
“是,公子。”金寶撇撇嘴,終究是沒有多說,他還是知道的,不能給公子惹麻煩。
“大公子,收拾好了嘛,別誤了時辰。”門外傳來了玉府管家玉進不耐的催促聲。
”公子,還要帶什麼東西嗎?“金寶捏著手裏隻有幾件衣服的包裹問。
”不用了,也沒什麼能帶的,該帶的都帶了,走吧!“玉眠站起身,穩了穩情緒,攥緊手裏已經被摩挲的水潤般的錦鯉玉墜,開門走了出去。
門突然被打開,玉進還被嚇了一跳,剛要脫口而出的怒罵,突然想起今天是大公子入宮的日子,還有事要囑咐便忍了下去。
”老爺說了,大公子進宮後,就別念著家裏了,今後府裏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一輩子隻注重酸儒名聲的玉尚書又怎麼會忍受自己有一個嫁人的兒子,看著就晦氣,今日更是一點麵沒露。可笑他也最是慫,先帝賜婚也不敢有半點意見,隻敢窩裏無視自己的兒子。
“知道了。”玉眠腳步頓了一下,默認了,自己的父親怎麼想的他又怎會不知道。
剛出院門就碰上了來看熱鬧的玉祁,雖是庶子,但因為其母親婉夫人極受他父親喜歡,她的兒女自然也重視,若不是玉尚書不想讓外人說他寵妾滅妻,早就扶了婉夫人為正妻了。
也因此玉祁自小就愛欺負他,府裏下人也跟著見風使舵,母親早逝二點玉眠自小就過的很困難,身上時不時就要添些傷口。
如今有了機會可以看玉眠的笑話,他又怎會錯過。
“呦,這不是咱們的大哥嗎,哎呀說錯了,應該喊玉貴君才是,哈哈哈咱們的嫡子還不是穿著不倫不類的嫁衣。“
玉眠直接無視他,拉著想說什麼的金寶直接略了過去,今天他不想多生事端,隻想快快離開這個沒有一絲美好回憶的府宅。
玉祁看玉眠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一個沒有母親還不受寵的嫡子,還是一個嫁了人的嫡子,如今還不得父親承認。
而且看現在宮裏的態度,怕是陛下也不怎麼在意,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進了宮有他不如意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