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第一名是理所應當的，如果沒有獲得好名次，等待的就是長輩的訓斥了。
她出了拐角，此時宋寄舟也掛了電話，看見溫覺夏的身影有些驚訝，隨即又迅速將這份驚訝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潤的笑。
“溫同學還沒離開嗎？”
溫覺夏歉意的抿了抿唇，“是還沒離開，打擾到你通電話了。”
宋寄舟依舊是麵容溫和，語言還帶了幾分風趣，“沒關係，也不是什麼加密通話。”
他的唇角習慣性的帶著笑，讓人如沐春風。
但溫覺夏卻知道，他此刻心中肯定是不好受的。
一向的天之驕子沒拿到競賽第一名，還被父親訓斥了，畢竟也隻是個少年，怎麼可能不難過。
“不想笑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
溫覺夏語氣平淡，宋寄舟臉上的笑意卻霎時僵住了，“我......”
“明明現在不開心不是嗎？一直勉強自己保持高社交能量很累的。”
宋寄舟唇角上揚的弧度慢慢往下，笑容終於消散了。
他眼中帶了兩分茫然和無措，好像假麵舞會上突然被人揭開了麵具，看清了真實麵目。
他道：“對不起，我是個很虛偽的人吧。”
十一月的陽光總感覺要清冷一些，光透過窗口，射在宋寄舟的側臉，給另一邊臉頰投下陰影。
他眉目間難得染上憂愁，像折翼的蝴蝶，有些許破碎的美。
溫覺夏突然輕笑出聲，上前兩步，“你這是什麼邏輯？這哪裏叫虛偽？”
從書中的情節看來，他是真正的陌上君子。
溫覺夏反而很佩服這樣的人，嚴於律己，寬於待人，時刻保持穩定的情緒，對待任何人都態度親和。
她從兜裏摸出一顆上午在酒店餐廳拿的糖果，遞到宋寄舟的眼前。
“我隻是覺得，如果難過也勉強自己一直笑的話，內心會更難受。你是很優秀的人，不用因為一個小比賽就否認自己，但知行好事，莫要問前程。”
宋寄舟下意識的攤開手，看著裹著亮晶晶糖衣的糖果落在自己掌心，似乎還帶著贈予人的一絲餘溫。
溫覺夏已經離開了，瀟灑的衝他揮揮手，留下一個纖弱又堅定的背影。
他動作輕柔的剝開糖衣，將糖果放入嘴裏，酸酸甜甜的味道從舌尖開始蔓延。
橘子味的。
宋寄舟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
“喂，文叔，麻煩你幫我辦理下轉學手續。”
電話那頭的管家被驚的目瞪口呆，“少爺，你怎麼突然要轉學，去哪裏？”
宋寄舟舌尖頂了頂嘴裏的那顆糖果，笑眯眯道：“海誠市，二中。”
“這，董事長不同意怎麼辦？”
“我會和父親講清楚的，況且集團在海誠市不是也有分公司嗎？我會在那學習公司管理，最多一年時間，不會對高考有影響。”
他大部分時候，也主要是私人家教老師教導，換個環境能有什麼影響？
另一邊溫覺夏和吳瑩先回了酒店，吳瑩笑眯眯的問她要不要在京市多遊玩幾天，學校會承包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