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屹在新年前一周搬了家,徐默和溫覺夏都去幫了忙。

以前的房子太過狹小昏暗,加上許浩等人總是找上門,許屹才下定決心搬了家。

許外婆身體不好,年歲又大,他想盡可能的給外婆換上好的環境。

這次新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比之前寬敞了不少,離二中也近。

因為許外婆平時坐輪椅,房子就在一樓,門口有塊兒小花園,天氣好的時候能出去曬曬太陽。

忙活了一上午,新屋收拾的差不多了,一向表情清冷的許屹臉上也帶了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喬遷新居有很多講究,雖說許屹不在意這些,但許外婆作為老一輩的很看重。

今天她的一頭銀發梳的格外整齊,穿了件紅色的棉服,精神氣頭看著好了不少。

門口放了把紅色梯子,徐默戳了戳,“為什麼放梯子在門口呀?”

許奶奶樂嗬嗬的解釋,“這是步步高升的意思。”

諸如此類的儀式不少,比如進門的人得左手提油,右手提米,寓意“衣食無憂。”

進門要先燒一壺開水,寓意“財源滾滾。”

許奶奶自從中風癱瘓後,原本覺得這輩子沒有任何盼頭,不如一死百了算了。

她看了眼麵容俊秀,但仍舊有幾分少年稚氣的高挑少年。

然而她的孫子又給了她希望,尚且稚嫩的肩膀在別人無憂無慮的年紀,承擔起了壓力。

徐默和溫覺夏都帶了花束作為喬遷禮物,溫覺夏還買了點廚具一同送來。

而後幾人去買了菜,今天由許屹掌廚。

溫覺夏好奇的看向垂眸認真洗菜的少年,“許屹,你還會做飯嗎?”

許屹點點頭,徐默在一邊接話,“屹哥做的可好吃了,我以前經常來蹭飯呢。”

好像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溫覺夏有幾分佩服,作為一個廚藝樹點亮程度為0的人,對這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人有發自內心的佩服。

她將袖子薅起來,“許屹,我幫你處理食材吧。”

許屹洗菜的動作一頓,目光望了過去。

少女的手指纖長白皙,指甲修剪的幹幹淨淨,泛著健康的淡粉色,露出的一小節手腕像如玉的蓮藕一般。

他眉目柔和,低聲像哄小孩一樣,“很快就好了,你坐在沙發上看會兒電視。”

他的聲音那樣輕柔,仿佛大聲一點說話會嚇到眼前的少女一般。

徐默曾幾何時看過這樣的許屹,在一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溫覺夏扯了扯羽絨服的領子,遮住了有些微紅的臉,“哦,真的不用嗎?”

“不用。”許屹語氣堅定,女孩子的手就應該好好護著。

溫覺夏隻好轉身出廚房,打算去陪許外婆聊聊天。

“等等。”許屹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步伐,他道:“袖子拉下來,別感冒了。”

溫覺夏一時沒反應過來,許屹就站起身,在圍腰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而後垂首溫柔的給她把剛剛薅上去的袖子拉下來。

好像她是摔一下就會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