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官府也不給發放糧食,在城外就是活活餓死,如今能進城怎麼都是好的。
“謝姐姐我們怎麼辦啊。”慕福春有些害怕。
她本能的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上來具體的,隻能求助似的問謝邀。
謝邀看了城門一群人一眼,眼中晦澀不明,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不進去怎麼能行呢。”
得到了謝邀的回答慕福春才心下一定,於是二人向狗剩道別,狗剩還想跟著一起將慕福春送到家為止,惹得慕福春連連拒絕了他的好意。
當初分散的匆忙,自己沒有帶錢的習慣,身上也沒什麼盤纏,於是慕福春拿了自己的簪子當作狗剩為她們帶路的報酬。
而謝邀也沒阻止,她以為慕福春作為一看就是被養的很好的大家小姐,想必也不會缺錢。
狗剩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看了許久,又摸了摸手中纏著金絲的簪子,心中暗下決心,轉身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這邊
“哪來的冒失鬼!人滿了不。。。”登記的主簿吞下還沒說完的話,主要是謝邀二人實屬長得不差。
慕福春一身的好皮子,膚色白皙瑩潤,杏眼翹鼻怎麼都算一個小家碧玉的美人兒。
而一旁的謝邀雖身量小,膚色黑瘦頭發還蠟黃蠟黃的,但卻有遮掩不住的精致五官,一雙微挑的貓眼黑白分明,好好養養必定是個大美人。
說是登記也不過是草草填了二人的年齡和籍貫罷了。
“她也是慶安縣的災民?”小胡子走過來看了看慕福春有些疑惑的問。
謝邀拉住想要自證身份的慕福春點點頭,小胡子便也沒細問,不論是不是災民,到了那地方都是一個樣,小胡子與主簿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登記完後二人便被分到了進城隊伍裏,不多時,她們一行人帶入城。
城門關閉,也隔絕了外麵或豔羨或嫉妒或憤恨的眼神。
入了裏麵,女人和小孩被有序的分成兩隊,旁邊還停著一輛輛青布大馬車,據小胡子說這是要把她們統一帶到城東的官衙難民署去,惹得眾人紛紛拜謝知府的恩情。
管事催促女人和孩子分別上不同的馬車。
有人是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不想與孩子分開,紛紛央求管事能不能一起走,管事充耳不聞,鐵血的推著女人上車,那女人還想掙紮,管事麵色不耐抽出腰間的馬鞭就狠狠的甩了那女人一鞭子。
打的那女人皮開肉綻,哀嚎不已,嚇得其餘人也不敢開口了,隻囑咐自家孩子要聽話,等到了地方再相見雲雲。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小胡子才開口讓隊伍出發。
馬車並不寬敞,按理隻能容納兩三人的樣子,可現在裏麵卻滿滿當當擠了七八個人,窗戶用深色的青布封死了,半點光亮也透不進來,謝邀側耳聽了聽
果然,有一半的馬車去往不同的方向了。
再用手輕輕推了推馬車的小門,不知怎麼也都被上了鎖,謝邀也沒硬推,隻試探一番又縮回了原位。
車廂內漆黑一片誰也沒有說話,悶熱與不知名的臭味彌漫著車廂,馬車也搖搖晃晃的不知道會去往何方,真的能順利嗎?慕福春心下有些恐慌,卻又暗自強壓下來,身體也不自覺地開始顫抖。
忽然手中一涼,是謝邀塞了個東西到她手上。
慕福春摸索著拿起聞了聞
是野果!
就是謝邀第一天給她帶回來那種,慕福春在黑暗中不自覺的綻開笑容。
將手中的果子緊緊握住,心中原先的慌亂已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