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福春生的圓潤,加之之前的流浪生活,力氣耐力也多了不少,比起常年泡在藥房的薑暮煙還是強了不少。

聒噪的聲音終於遠去。

外麵正值夏日炎炎,屋內卻添置著不少冰盆,讓屋內溫度分外適宜。

窗外也少有蟬鳴,在富貴人家,為了不吵著主人家休息,連樹上的蟬都會被捉了個幹淨。

謝邀躺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閑適的閉上眼睛。

禹州城外

“既然令妹已經平安歸家了,我就不陪你回上京了”謝景琰看著慕之行收好了書信,便開口告辭。

他這次除了為了幫慕之行的忙,也是有自己的事要辦。

這次慕之行丟了妹妹不過數月已然肝膽俱裂,而他的妹妹已經丟了整整十五年。

這麼多年,不管他去到什麼地方,都沒有忘記尋找過她。

哪怕家中已經默認了她的故去,再不肯談論起她,可她是他的妹妹,那麼軟那麼小就會甜甜叫他兄長的妹妹。

“好,那你萬事多加小心!”慕之行沒有問他去做什麼,一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哪怕是至交好友也不該過分追問,二是他也得回家看看妹妹,了解一下事情經過。

想到那些已經死無全屍的黑衣人,慕之行狹長好看的丹鳳眼劃過銳利的光。

二人便在岔路口分別。

“我…失憶了?”

男人蒼白精致的臉帶著疑惑。

衡衝疑惑著摸著大腦袋,他也不明白最近王爺最近是怎麼了,老是問他些古怪的問題。

接到聖令,從關家口向上京的路上,途中遇見埋伏,王爺被重傷,但好在性命無礙。

可自從醒來,王爺便偶爾神神叨叨的,還說自己忘了什麼,雖然王爺往日裏也不好相與,可最近尤其難搞,還突然的要派人去查禹州。

不過這也是稀奇的,他們的人去禹州還真查出點東西來,那禹州知府不僅在禹州大肆搜刮民財,可能還幹著點販賣人口的勾當。

不過現在人已經死透了,該被治罪的也被治罪了,再說起也是無用。

況且,他們之前根本就沒去過禹州,王爺為何會對此尤其在意?

衡衝很是疑惑的眨巴著眼睛。

陸衍冷不防一抬頭就看見衡衝故作姿態的神情,毛發在下半張臉上生長的過於旺盛,幾乎將皮膚遮了個幹淨,襯出鼓的像銅鈴般的眼睛尤其大,在夜裏是簡直能止小兒啼哭的存在。

陸衍看見這張蠢臉,心裏更生煩躁,開口讓衡衝滾出去後,心裏麵卻始終介懷著。

他始終覺得他去過禹州,雖然他記憶中自出生不是在上京就是在關外,不太可能無故出現在千裏之外的禹州,但他就是莫名覺得。

而且他好像還忘了很多事情,可是一細想腦子裏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沒有去過禹州,沒有失過憶,這一切不過是他遇襲受傷後的後遺症,這種身體和現實碰撞的荒唐感實在令他感覺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