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是、人還是沒能找到。

青州在大夏本就屬於邊遠州郡了、而這邑縣更是還在青州的邊緣。

這裏地理位置不好,多是環繞的大山,邑縣就坐落在群山之中。

而當他們進入邑縣時便聽說了最近邑縣所治轄下的李家村,發生了一起殺人案。

死的是村裏的地主富戶李大強、被人一刀斃命割喉而死!

而他的獨子李柱也被人發現倒在豬圈外,下半身全是血跡,身上還裹著豬糞。

同在豬圈裏的還有在李地主家做仆婦的劉老太。

同村的將二人抬出來送醫後就趕忙報了官,衙役們來探查後斷定這是一場入室搶劫殺人案。

無他!家中的錢財被盡數搜刮了個幹淨、而李大強的喉嚨切口整齊,脖子上的筋肉被盡數割開,傷口深可見骨,這一刀下去,他的腦袋和身子的連接似乎隻剩下薄薄的肉皮了。

包括李柱下身的傷,不是手法老練狠辣的人是做不到的。

可那僥幸存活下來的李大強之子李柱醒來卻說這一切都是家中那個買來的丫頭幹的。

對於那個黑瘦黑瘦平日裏隻埋頭幹活的丫頭,村裏人倒是見過。

隻是這個說法未免太過牽強,那丫頭長的瘦弱的嚇人,四肢幹癟的仿佛一掰就斷,就連村裏家中最重男輕女、苛待孩子的人家的姑娘也比她養的好些。

不少人知道她是童養媳、是被買來的,所以倒不好說什麼,況且這李大強是地主,他們村好些人都租了他的田,就更不好罪李家。

而李柱說這些都是那個丫頭幹的,卻誰也不能相信,就那麼小個丫頭能打的過高壯的兩個男人?何況還有個劉婆子呢!

而李柱也想起了還有個劉婆子、急忙辯解!說劉婆子也可以作證。

可劉婆子醒是醒了,人卻瘋癲了。

本就一把年紀了,受不了驚嚇,被郎中紮醒後就開始流著涎水,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眾人猜想、那個可憐的丫頭要麼就是被劫匪帶走了,畢竟也算個女人不是。要麼就是當日好命的沒在家,回來見出了事便偷跑了。

有些好心人更悄悄希望是後者,那個丫頭可憐,連名字都沒有,就隻喊賤丫、賤丫的。天天被李家父子打罵苛刻不說,春冬都隻穿著一身破爛單衣,還得幹活。

李家父子還常常不給她飯吃,村裏人常見她趴伏在田間捉些蟲子螞蚱之類的充饑。

早些年也有好心的婦人不落忍,偷偷塞給那賤丫半塊餅子,剛開始賤丫還不敢收,後來見真是給她的,才用瘦的凸起的眼小心翼翼的瞥了瞥婦人,將小手在衣裳上抹了抹收下了。

可第二日那李柱就將賤丫綁在村頭,用抽陀螺的馬鞭狠狠的抽打了賤丫半日。

說是這死丫頭偷東西!偷什麼呢?不過是半塊粗糧餅子。

那日賤丫的慘叫響透了半邊村子。

從此便再不敢接濟那丫頭了。

這李家父子仗著村裏大半都是租的他家的田,可以說平日裏是囂張跋扈的緊,旁人稍有不順他意,便是要遭刁難的。

這次他家出了事、不少人心裏都是暗自過癮的。

所以這李柱一人的說辭根本不能改變官府的結論,先不說他家私自買賣人口本就是有違律法,那賤丫本就是黑戶、就算真是凶手,也根本無處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