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擊殺(1 / 2)

]]樹下突然沒了聲息,良岩借著黃昏微弱的光纖往下張望——下麵看起來要死要活的白狼突然停止了活動,低下頭,弓起身子,全身的白毛炸起,隻有狼嘴裏穿出輕微的“呼呼”聲。“嗯?起風了?這是?!”良岩感覺到一陣空氣的流動,那氣流就漩渦一樣圍著下麵的白狼旋轉,並且越轉越快,就像一場迷你的龍卷風。狼的頭部上方半米高處開始發光,並慢慢的變大成一個足球大的耀眼的光球,把周圍照的一片雪白。周圍高速旋轉的空氣從狼的尾部方向往白光球“流動”,好像是被吸進去一樣。“噌!”良岩正在瞪大眼睛看探照燈,冷不防從光球中急速飛出一道弧狀“白影”,呼嘯著瞬間打到離良岩所在位置的前方不遠的一棵一抱粗的樹幹上,緊接著就聽“吱嘎嘎嘎”一陣響,那棵樹直接被切斷倒下去了。“什麼情況!沒譜了!魔法?!這孫子會魔法?!”良岩差點嚇蒙了,心裏不斷的罵粗口。“噌——噌……”就在良岩還在樹上回神的功夫,那白球打出的“白影”頻率開始加快,幾乎一呼一吸之間就飛出一道,並且漫無目的的像各個方向“發射”——這頭狼還是沒搞清“敵人”在哪裏。一時間,周圍的樹木花草可遭殃了,粗大的樹幹不斷的倒下,樹枝也被切開,小灌木叢和花草被切碎,並且隨著“龍卷風”在周圍亂飛。放在樹下的那一摞筆記本也被擊中爆開,漫天飛舞的白色紙屑的加入,讓“龍卷風”變得分外恐怖。良岩所在的位置也是打擊範圍內,不過往上飛的“白影”略少了點,直接飛往良岩身上的也沒有——暫時的。“你大爺的,搞死你!”良岩被激起了血性,不管下麵是個什麼貨,先結果了它在說,要不然分分鍾可就要被分屍了。良岩把弩上把激光瞄準器打開,十米左右的距離,天色很暗的情況下,不用光學瞄準鏡,看到紅點就可以射擊。“噗”,第一箭沒中,射在白狼前方半米左右的地上,剛才沒來得及調試精準度,加上白狼周圍還有一圈“龍卷風”——“有偏差,正常,再來!”良岩繼續裝上一支弩箭,大約調整下標準角度,扣下扳機。無巧不巧的,第二隻弩箭瞄的角度非常準,就在即將射到狼身上時,一道“白影”斜著打在箭杆上,將箭杆一分為二,並且這道“白影”去勢不減,直衝著良岩所在位置飛來。溪木鎮的酒館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說話的,手裏的酒杯就這麼端著,都在聽阿沃爾大叔講述當年那場災難。“正當我們要開始動手時,那頭風狼先發動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情景。一道道風刃把前麵他們幾個活活的就劈開了,還有的胳膊和腿被削斷,倒在地上慘叫。我們這麼多人根本就招架不住,箭也沒來得及射出幾支,”阿沃爾大說右手扶在右腿膝蓋下麵,“當時我的位置靠後,也被割傷右腿,要不是前麵他們幾個頂著,我也回不來了……”“那魔法師呢?魔法師不是都會厲害的魔法麼?”一陣噓唏以後,人群裏有人問。“屁的魔法師!我們上當了!”這時候有另一個人罵出聲來,看樣子也是當年幸存的人,“當時他根本什麼都沒做,被他侍衛護著往另一個方向跑了。”“我們逃回來以後,問了一個跟我們一起逃回來的侍衛才知道,他根本不是魔法師,僅僅是個魔法師學校的學徒,連見習魔法師都不是!”“那個混蛋是貴族出身,偷了他老師的一身魔法袍,帶著家裏的侍衛出來胡混,聽說這裏有風狼出沒,就想搞一塊風狼的靈魂石回去,僅僅是為了回去找同學炫耀!”“媽的,我們賠了十幾個人進去,還殘了好幾個,就隻有昆特在那隻狼臉上砍了一斧子,他也被撕成碎片了,那是我們鎮上最好的獵手。”接下來又是一陣集體“噓唏”。“守護之石往南的寒落山那一片,誰也不準去了,打獵的伐木的都不準!”溪木鎮的領主兼鎮長哈德森也在場,他站起來總結了一下,“晚上回去,你們這些婆娘看好你們男人!”“明天我會給雪漫城主寫信,看看請巴爾古夫殿下出兵。好了,這事就說到這裏,誰也不準去冒這個險,誰要是不聽,那也隨你,出了事自己擔著!”哈德森非常幹練的講完這幾句,又非常不幹練的擰著肥胖的身子開門離開了。這件事被鎮長大人定了調子,就算是完結了。於是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娛樂時間了,遊吟詩人舉起貝魯特琴,繼續唱起傳唱了多年的龍裔英雄之歌,其他人或者聽曲子,或者繼續喝酒,跟老板娘調笑,吹牛打屁,大廳裏馬上變成跟往常一樣亂哄哄。誰也沒注意到就在這嘈雜一片的大廳二樓一個角落裏,一張小桌子前坐著兩個單薄的身影。一大一小,小的是個七八歲的男孩,上身是泰姆瑞爾大陸貴族常穿的及膝袍式禮服,領口和袖口均鑲有金絲邊,金發,白皮膚,帝國人特有的藍色眼睛。大的穿著這個時代特有淡紫色繡花收腰長裙,袖口遮到手腕,裙擺遮到腳跟,上身除了拉著小男孩的手之外,全被紫色的鬥篷遮住,隻露出一縷金色的長發。“阿米拉姐姐,他們是不是沒人幫我們了?”小男孩拉著姐姐的一隻手問,“沒人給拉格納叔叔報仇了,是麼?”“不會的,阿恩,會有人幫忙的,”紫色鬥篷下的姐姐,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摸了一下被她喚作阿恩的小男孩的臉,輕輕的說,“隻是今天還沒有,明天就會有人來的,放心吧。”“不要緊,姐姐,他們都是懦夫,他們不敢去,”阿恩攥緊拳頭看了看下麵的酒客們,回頭對著姐姐說,“等我長大了,學會魔法,就回來給拉格納叔叔他們報仇。”姐姐沒有說話,又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阿恩的頭發,隻是那隻手看起來更蒼白了。“噗噗”,良岩還沒有反應過來,“白影”又連斷兩條粗壯的樹枝,從良岩左大腿一邊劃過,飛往空中並最後消散。就這一下,把良岩的牛仔褲劃了個大口子,順帶在大腿左側劃出一個五公分長的口子,雖然沒有傷筋動骨,也沒劃到多少血管,可還是開始出血,順著褲腿一下流到鞋裏。“掛彩了,受傷了,挨刀了,天譴了……”良岩還是不敢出聲,慌忙的翻動旁邊的背包,又拽出一條口罩,再拿出那半瓶的礦泉水,衝洗了下傷口,把口罩當繃帶係到傷口上,“沒有消炎藥,先這樣吧。”“你大爺的,非搞死你,”漸漸開始明顯的疼痛反倒是讓良岩腦袋開始清明——後來良岩總結可能是出血導致血壓降低不少——開始再繼續上箭。就在憤怒的良岩裝弩箭的時候,樹下的情況又開始有變化。激素旋轉的旋風漸漸停了下來,殺傷力巨大的“白影”不再“發射”,狼頭上方的白色光球也快速消失。“停了?沒力氣了,魔法用光了?”良岩上好弩箭,發現了下麵的情況變化。隻見那頭白狼兩隻爪子不停地在地上刨坑,並把鼻子杵到翻出的濕土中,身體伏在地上不動。看樣子是實在受不了辣椒粉的刺激了,顧不上打擊敵人,先救治下自己吧。“你倒是聰明!找到口罩了,”良岩知道可能是這頭狼發現在潮濕清涼的泥土中呼吸,會減輕這種要命的灼燒感。“好機會!管你是在療傷還是準備發動大招。”良岩舉起弩,調整下角度,激光瞄準器的紅點正落在白狼的頭部,於是立即扣下扳機。“嘣!”“噗!”“嗚!”三種不同的聲音幾乎連在一起。“嘣”是良岩手中的弩擊發時弓弦產生的輕微的聲音。“噗”是弩箭射中白狼的聲音。“嗚”是白狼被擊中時發出的一聲短促的呻吟。顧不得查看戰績,良岩繼續重新上箭,上好後,調好角度,立即擊發。“嘣!”“噗!”這次隻有兩種聲音,下麵的白狼並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繼續上箭,良岩第五次上箭後並沒有擊發,而是從光學瞄準鏡裏麵查看白狼的情況。剛才白狼在發射“白影”時用的光球照亮了附近,現在光球消失,天色基本全暗下來了。雖然填上星光燦爛,還有兩個月亮,用光學瞄準鏡實際看不是很清楚,隻有一個的白色的影子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用叢林之王上麵的led燈照了一會兒,確實沒發現有動的跡象“應該是死了吧,”良岩開始有點放下心來,收起刀放到背包外袋裏麵,把弩掛到一旁的一個小樹叉上,檢查下左腿傷口。剛才的劇烈活動,讓血液幾乎濕透了敷在上麵的口罩,要重新處理下了。“應該是死了吧,”良岩開始有點放下心來,檢查下左腿傷口。剛才的劇烈活動,讓血液幾乎濕透了敷在上麵的口罩,要重新處理下了。良岩在大樹杈上順著樹枝的方向把左腿放平,解下被鮮血濕透的口罩,用原來的塑料袋包起來——主要考慮血腥味不要再引來什麼東西——再衝了一下傷口,再敷上一條口罩,並且在傷口位置的位置上方一點用尼龍繩綁緊。掏出手機開機,設定鬧鍾,響鈴設為女鬼尖叫並震動,五十分鍾一次提醒自己鬆開尼龍繩十分鍾,要不一晚上腿就廢了。做完這些,良岩摘下一直帶著的口罩,又從背包裏麵取出一塊巧克力,喝了用來洗傷口的半瓶礦泉水剩下一點,啃幾口巧克力,再把自己捆到樹幹上,就這麼背靠著樹幹,準備等天亮。“哪個破學校訂的巧克力,就不能花點錢買個好牌子的?這麼甜!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