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然心虛的瞥了那人一眼:那人閉目凝神,雙手環繞在胸前,與自己刻意保持著距離,這冷淡的反應對沈然然來說才算正常。
因那人隻穿了一件中衣,她盯了一會,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把視線收了回去。心裏還在想著那人方才的話:自己不過是暈車,隨後馬車便停下了,哪知這人就進來了,之後素窈應該是下了馬車。但自己明明記得這人進來時還穿著外袍,為何…她感到有些頭疼,這混亂的思緒讓她的頭痛的有些快要炸裂的感覺。
幸好,不知為何,自這人上來後,那種暈車的感覺居然沒了。該是車速慢了,自己適應了。但她仍是一肚子的困惑,想著想著便有些心虛,竟不要命的開口對那人道:“我方才真的脫你衣服了嗎?”
此話一出,閉目凝神的那人差點沒坐住,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味道,沈然然一臉無辜的望著這人。李煜緩緩睜開眼,有些沒好氣的與她四目相對。表情開始變得微妙,二人眼神交錯間,沈然然不知怎的,反而更心虛了些…
見他沒回應,沈然然試圖打破尷尬,哪知不作死就不會死,她再次在作死的邊緣摩擦:“要不臣妾給大王穿上吧…”說完,眼神瞟了瞟不遠處的外袍,意思是自己可以幫他把衣服穿好。畢竟這大老遠的路程,這九五之尊才是話事的主,要是病了,對自己也沒有好處。眼下,自己好不容易跟著這人出來,隻能抱這人的大腿,自己再怎麼說也是這人的側夫人,在外頭,還是得好生伺候。
李煜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眼眸微微向下沉了沉,盯了一番沈然然的人畜無害臉,再看了一眼她鬆散的黑發,發出一聲玩味:“婉娩有時來入夢,衣香鬢影臥花間,這衣服要是穿上了,也難保不會再被脫下來。”
沈然然腦海裏的詞彙量還不足以讓她迅速反應過來,但在聽明白了他這句帶有調侃意味的話之後,她的臉瞬間刷得一下紅了起來,一時之間竟語塞:“你…”隨後將無恥這兩個字從喉嚨裏咽了回去。
那人一副冷笑的表情不以為然的將頭轉了回去,不再搭理一旁落了下風的沈然然。沈然然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額間的發絲任風吹亂,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此時頭發鬆散不堪,還說出要替這人更衣的話,難怪這人誤會自己想要獻媚。
她趕緊撩了撩自己的發絲,勒緊了一下自己的發束,好讓頭發看起來整齊些,這才安分坐下,不敢再作聲。心裏暗自揣度:對於她一個常年獨居,沒有經曆過職場宮鬥的小白來說,更不會討好人之術。這古代尊卑有別,更何況自己寄人籬下,如今硬著頭皮逼自己主動去向這人示好,本就實屬不易,這偏偏次次都被這人當做笑話。她趁李煜不注意,狠狠的朝他拋了個幽怨的眼神:本姑娘才不屑,等我沈然然逃出生天,就不用受這大魔王的冷臉了。
李煜隻覺得一陣冷意席卷而來,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道幽幽目光在自己身上反複刺探。便繼續沒事人一樣凝神作息。
這大魔王仿佛有著八百個心眼子,表麵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對自己防備極深。但就是,這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比一開始見到那般多了些冗雜,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沈然然對於自己中了永夜香的事是全然不知,cpu像被幹燒了,在想了一會還是想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何不穿外袍後,也不敢再鑽牛角尖了,隻怕再多說一句,惹怒了這人,分分鍾就是小命不保的事,還是少說話安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