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然罰跪之事沒過多久便如一陣風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客棧,原本這家客棧就沒幾個客人,說白了就是被那人的眼線遍布了整間客棧,如今更是因為這件事而引來了眾多好奇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盡管沈然然身著男裝,但眾人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性別打扮,隻是將其視為一個受主人責罰的仆從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失去了興趣,紛紛離開現場。或許是意識到繼續圍觀下去也無濟於事,又或許是不想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總之,這場風波就在這樣一種沉悶壓抑的氛圍中逐漸平息下來。
而此時此刻的客棧,仿佛被一股無形的陰霾籠罩著,失去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原本熱鬧喧囂的大廳變得異常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輕微咳嗽聲或腳步聲才能打破這份死寂。沈然然則依舊靜靜地跪在那裏,低著頭一言不發,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不知不覺過了幾個時辰,眼瞅著太陽也下山了,沈然然的膝蓋開始酸軟了些,便伸了伸身子,揉了下已發紅的膝蓋。她有些為難,這也過去了好些個時辰,這人莫不是要她長跪在此吧,想到這,她頓時有些怒氣湧上心頭。
若不是身在此地——一個與她格格不入之地,恐怕她早已揚長而去。雖然她心知肚明,適才確實言多有失,但對於眼前之人草菅人命之行徑,實在難以苟同。倘若時光倒流、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想必她依然會義無反顧地那般行事。然而此時此刻,屋內鴉雀無聲,一片死寂,讓人不禁好奇此人究竟在思忖何事。
刹那間,一股懊悔之情湧上心頭,她開始懊悔自己貿然跟出。不僅毫無收獲可言,反而落得如此尷尬狼狽的境地。隻怪自己情商欠佳,又不善察言觀色,否則使出一招美人計,即便不能令此人完全屈服,至少也能略見成效吧……
她輕輕地歎息一聲,仿佛心中有無盡的憂愁無法排遣。緩緩合上雙眸,腦海裏浮現出家的模樣和父母親切的麵容…
她想起了家裏那個溫馨的小窩,門口曾經盛開著鮮豔的小野花,但現在也許已經凋謝枯萎。不知道父親母親是否會留意她已不在好些時日,是否會給它們澆澆水呢?想著想著,鼻尖一陣發酸。
今天的心情異常低落,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著。她努力克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可越是這樣,內心的痛苦就越發難以抑製。以前遭受別人冷遇的時候,她都能默默忍受下來,然而今天,情緒卻如同脫韁野馬一般,完全失去了控製。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積累已久的壓力終於爆發,又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無論如何,這種感覺讓她感到無比疲憊和無助。
尤其是胸口傳來陣陣隱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那種難以言喻的痛苦讓她不禁眉頭微皺。與此同時,她還感到胸前那兩團原本柔軟溫暖的地方竟然也開始有些發脹發疼……沈然然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努力挺直了脊背,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不堪。畢竟剛才她一直低垂著頭、彎著腰,整個人顯得無精打采。
然而,就在她剛剛調整好姿勢的時候,腹部突然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擰了一把似的,一陣劇烈的抽搐讓她險些叫出聲來。緊接著,額頭冷汗涔涔而下……一股溫熱的感覺順著雙腿之間流淌下來。
她緊緊咬住牙關,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對著屋內的人道:“請問公子,小女子是否可以起身了呢?”聲音雖然微弱,但還是透露出一絲堅定和倔強。盡管身體極度不適,但她依然咬牙堅持著,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此刻,一種說不出的黏膩感充斥著全身,讓她倍感難受。幸運的是,今天隻是第一天,情況應該不會太嚴重,等會兒起身時也許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她焦慮不安地等待著屋內的回應,但久久未見動靜。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她揉了揉因長時間跪地而發酸的膝蓋,毫不猶豫地朝著房間裏麵走去。
當她推開門時,眼前出現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一頭黑發自然散落、神情悠然自得的李煜正端坐在那裏。他冷冰冰地凝視著她,眼中透露出一種令人無法親近的冷漠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