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生風景(7)(1 / 1)

長久以來,我一直向往一種“過家家”式的親密而又寬鬆的家庭生活。***我有一個戀人,我問他願不願意娶我?他睜大一雙驚訝的眼睛將我看了許久,然後捧著我的臉說:“美麗的姑娘,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推幵他的手說:“不,你不是在做夢,我希望你娶我,但絕不做你的‘老婆’。”

在許多地方“老婆”是對愛妻的呢稱,但我從小到大一直對這個詞充滿敵意,決意一生一世不做別人的“老婆”。

在我眼裏,“老婆”是一種油滑而又俗氣的稱謂。清新可人的一對小夫妻,丈夫一定是脆脆地喊著妻子做姑娘時的小名的。即使沒有小名,大大方方直呼大號,也比“老婆”、“老婆”來得美妙得多。

不喜歡“老婆”這一詞,就在於它會把一個活潑而又多的麗人,變成一個羅嗦而又嘮叨的醜婦。誰會想到一個成天斤斤計較、怒氣沖天的某某人的“老婆”,曾經是一個會寫詩,愛畫畫,頭上紮著美麗蝴蝶結的女孩子呢?

似乎女人一結婚都熱衷於“改造男人”這一“職業”的,她們用這樣的眼光去塑造丈夫:第一你得有前途。你看別人的丈夫年紀輕輕都當科長了,你該如何如何。第二你得有錢。你看別人的丈夫都掙了十幾萬了,你卻連個彩電都買不起,真沒本事雲雲。第三你得會幹活。你看別人的丈夫燒得一手好菜你卻隻會煮掛麵。

這就是典型的“老婆式”的婚姻,老婆嘮嘮叨叨,對丈夫要求這要求那。丈夫卻像小學生做功課似地杧於應付,得想辦法升官財還得騰出一隻手來問候老婆,這種婚姻,如果我是男人,寧可不要。

我心目中理想的婚姻,應該相約為伴。相約為伴,即兩個人搭伴過日子,相互體貼,相互關愛,卻並不等於彼此個性的泯滅,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兩個獨立的個體,有著不同的興趣和愛好,卻可以相處得極好。即使是夫妻,兩個人之間也是需要空間和距離的。戀人娶了我,我會使他活得更自在,更舒心,更像個大男人,而不會把他改造成一個舉止委瑣、彎腰背駝的“有家累的”男人。

好妻子是“愛人”而不是“老婆”。愛人永遠保持著孩子般純淨的心靈,她會在“人節”的日子裏使你想起玫瑰,會在你生日那一天送一副你一直想要的網球拍子給你。你出差了,她會隔山隔水寄去清麗的文字;你歸來時,遠遠地就會看到一個美麗身影站在風中等你。

好妻子永遠活潑如女孩子,溫柔如戀人,熱烈如人。好妻子永遠楚楚動人,懂得享受鮮花、音樂和友誼。好妻子會把家打扮得淡雅清新,味道十足。這些都和鈔票無關,僅僅是一個“品位”的問題。

我有一個女友,她找了一個“畫畫的”,倆人都很窮,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到郊區租了一間農民的房子來住,倆人卻快活得像神仙,她寫詩,他畫畫。女友告訴我說,“我倆在一起真像過家家。”

我曾到他們的“茅屋”去過兩次,那間飄著藝術氣息的陋室,多麼令人羨慕啊。這比一個俗氣的“老婆”布置出來的金窩窩要強一百倍。

對戀人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娶我,但絕不做你的‘老婆’。

第八節那隻黑蝴蝶

妹妹趙亮到美國芝加哥去留學,臨走前像個“購物狂”似地逛遍北京大街小巷,各種衣服買了整整兩大皮箱。襯衫一定“真絲”,毛衣一定“純毛”。什麼高級買什麼,進了“賽特”就跟不要錢似的。“要去美國了嘛,還不買點好的穿?”大家都是這種心理,生怕給祖國丟臉似的。到了美國才知道,其實美國人穿得很一般,因為每天都要把衣服往洗衣機、烘幹機裏扔,那些真絲、真皮、真羊皮吃不消,東西越結實越好。

妹妹來信說她帶去的那些長裙、短裙幾乎沒機會穿,因為美國人都穿得很隨便,你一個人穿得太“正式”了刺眼。美國人喜歡標新立異,在服裝上你玩什麼花樣大概也不會有人吃驚。而且誰也不喜歡自己身上的衣裳跟別人的重樣。[本章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