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兒?問了好幾次都不說。我們這都走了好幾天了,泡都出來了”
一個略顯消瘦的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對著身旁那位同樣有些麵黃顯得有些營養不良的同齡少年抱怨道。雖是都很消瘦,但那一襲白衣卻是一塵不染,除了因為常年清洗的原故而顯現出來的那些褶皺有點掉價以外。頗有一副貴家公子的氣質。明眸皓齒,丹鳳眼,劍眉,瓜子臉。一頭長發隨意的束在背後,兩縷青絲有些自己的想法似的在臉頰處迎風而動。
聽見這話男孩有些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苦笑,卷起袖子一把將手臂搭在少年肩上開口道“給你說了多少次,怎麼就是改不了這臭毛病。以後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叫我名字拓跋軒就行,再說你見過哪家公子像我一般一副窮酸樣。”拓跋軒抬頭望了望遠處思量了一下隨手掐斷一顆毛草叼在嘴裏接著說“聽說天劍宗現世廣納門徒,我們兩去碰碰運氣。萬一僥幸進了,不管是我們誰。到時候都得肩負起複仇的使命。你雖不是我拓跋家人,但是你祖輩三代為我拓跋家出生入死。如今整個家族和你父母為了給我們博得一絲生機而慘死,這份血海深仇我們到時候都將一一清算回來。”撓了撓頭,男孩打量著少年“要不以後你也姓拓跋吧,名月。叫你拓跋月,我癡長你半歲。這兩年我們相依為命,我們就以兄弟相稱,你意下如何?”
少年喃喃道“拓跋月,拓跋月”隨之緊緊的捏了捏拳重重的點頭“好,從今往後我就叫拓跋月,哥哥請受弟弟一拜。”說完雙膝跪地叩了三個響頭。
男孩嘴角露出微笑,拍了拍拓跋月的肩膀“在如今這舉目無親的時候,我拓跋軒也有了一個弟弟,真好!”隨即拓跋軒的目光也慢慢的變得冰冷起來“小月,現在你也別問我仇人是誰,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當我們有了足夠的實力的時候。”
在黃昏的小道上兩人相互攙扶的背影漸行漸遠。回蕩著那句“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去他娘的狗屁”
天劍宗,百年一開啟。幾乎算得上九州大地一大盛事。由於天劍宗終年被結界籠罩,除非擁有強大的實力強行破開。否則外人很難進入。當然,先不說來人有沒有足夠的實力破去結界。單單就天劍宗裏那擁有數千年的底蘊沉澱,也足以讓人望而生畏。
此刻,九州大地叫得上號不少門派都有人前來湊熱鬧。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身披袈裟滿臉和善的禪宗僧人,錦衣華服上繡著天字的神機閣,以及那一群鶯鶯燕燕舉手投足攝人心魄的媚宗……
由於天劍宗所處位置在千針石林,放眼望去除了一根根碩大宛如尖錐般的石柱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樹蔭乘涼。深褐色石柱給人一種灼熱煩躁的感覺。這就讓不少有些頭腦的商販紛紛在此臨時搭建起一個個茶肆,而且幾乎每一家都是座無虛席。更多的人僅僅是端著酒水在一旁三五成群的閑聊著。
正午時分,當所有人還在熱情攀談的時候。五位年過半百身穿白衣仙風道骨的老者從結界中踏步而出。看著他們眾人都停止了喧囂。顯露出無比恭敬的神情。
居中的那位老者掃視了一圈滿意的捋了捋那花白的胡須含笑開口“承蒙各位朋友抬愛,不遠千裏來參加我聖虛百年一次的選拔。來者皆是客,請隨我師兄弟五人一同進入結界之內。不管是否與我派有緣,想必定會讓大家不虛此行。”
對於天劍宗,來此大部分人還是抱著開開眼界而已。這百年來坊間傳言非根骨奇佳,心智堅韌之輩無緣劍道之說。而且年齡均不得超過十五歲。據說天劍宗之內還有一塊骨齡測試碑,也斷了弄虛作假的可能。
聽見老者這話,不少人已經向著天劍宗內走去。
忽然一聲肆意的大笑聲傳來,令在場所有人聞之色變。都無法辨別這聲音來自何方。“你天劍宗自詡誠邀天下之人,為何不見通知我聖宗?滄恒老兒何在?今日我不請自來。可不要怪我失了禮數。哈哈哈哈”
天劍宗內最講究輩分一說。此時的五位老者都是宗門如今的五大長老。而來人口中的滄恒卻是他們的師叔祖。這般直呼其名讓五大長老嘴角抽搐,滿臉憤怒之色。當即就有兩名長老想要上前怒罵。最開始那名為首的老者拂袖張開雙臂攔住了將要發作的他們。
隻見他嘴微微張了幾下,原本不大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數千人的耳朵裏“嗬嗬,不知是聖宗哪位前輩到來?我等師兄弟五人有所怠慢,還望海涵。當日掌教師兄給我們下達的指令確實是邀請神州上有名望的宗門朋友前來觀賞。想必是掌教師兄漏掉了聖宗,在此我代掌教師兄向前輩賠個不是。畢竟我等也不敢向師兄興師問罪。既然賠罪,我也要當麵賠罪吧。前輩莫非恥與天下豪傑一見?”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當年滄恒老兒三句話放不出一個屁來,如今你們這一輩倒是牙尖嘴利了。一句話貶低我聖宗沒名氣又諷刺老夫藏頭露尾。老夫既然來了,現身一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