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一個不知名的高峰之上。一位身著紅袍的青年穩穩的盤坐在山峰的邊緣。或許是山峰太高的緣故,明明已是灼灼夏日的季節,這裏依然偶爾還能見到幾許沒有化去的冰雪。
可即便如此,從那青年垂下的發絲上已然凝結的點點冰晶,顯然可以看出他在此停留了很久。
啾……啾……
幾道刺破長空的鷹鳴響起,原本閉眼仿佛沉睡的青年猛然睜開雙眼。那是一雙深邃而清明的眼睛,卻不經意間又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青年拂袖一掃,麵前淡淡地雲霧不自覺的就散了開去。目光所及正巧能看見一隻雄鷹在山腰處不停的盤旋嘶鳴。
按理來說,如此寒冷之地是不可能有鷹在這裏生活的。可青年看見這隻鷹時俊俏的臉龐上卻是露出一抹微笑。
隨即伸出右手成爪狀對著那隻好像找不到獵物的雄鷹隔空一拉。那隻雄鷹便悲鳴一聲就動彈不了,徑直向著青年飛去。
一把抓住雄鷹,青年很是熟練的取下了綁在雄鷹腳上的竹筒。然後隨意的將雄鷹丟在了地上。結果那雄鷹在重獲自由時卻是一動不敢動的匍匐在地上,仿佛很是畏懼眼前這個人類。
青年看也不看這雄鷹,而是從竹筒之中抽出一張三指寬的獸皮。隻見上麵簡短的寫了一句話。“小家夥已前往楚都,可需出手?”
看到這,青年抬手抹去獸皮上的字跡,然後手指輕點。在上麵寫了兩個字“無需。”便將之重新放進竹筒之中,然後綁在雄鷹的腳上。手一抬,雄鷹便一飛衝天向著南方飛去。
望著雄鷹遠去的身影,青年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自語道“既然選擇這麼早就開始動手,為師相信你的能力。放心大膽的去造吧,那些老一輩的家夥不出手則已,但凡敢自降身份不要臉。為師可願從新亂了這九州。不過臭小子你若輕易折在那些小輩手中,我墨染可就沒有你這個徒弟了。”
五日後,楚都寒淵城外。望著那高達數十米的城牆,拓跋軒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幸福,有悲傷,還有抹不開的仇恨。
看著拓跋軒一動不動的望著這座雄城,以及感受著他那有些不穩定的氣息。鐵牛強行壓住了想要撇開拓跋軒,然後跟著旁邊絡繹不絕的人群進城去的想法。
別看他大大咧咧一副憨憨的樣子。他可一點也不傻,衝拓跋軒那起伏不定的氣息。就知道自己這位公子肯定有啥心事,這會兒他可不敢去觸這個黴頭,萬一惹這公子不高興。將自己趕回幽州事小,要是氣不過。就他一句話,隨便掌櫃的派幾個人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走吧,我們進城。”不知過了多久,拓跋軒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招呼一聲就朝著城門口走去。
可剛走幾步,拓跋軒就感覺身後沒反應。納悶的回頭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寒淵城既然號稱楚都,那就和其他的城池不一樣。這裏一共有三道城門,中間一道大的,兩旁各一道小門。中間這道把守了十來名守衛,卻是少有人進入。一看就是達官貴胄才能踏足之地。而兩旁的小門雖說是給平明百姓走的,此時雖然進城的人不少,顯然還不夠大開兩道小門的程度。
而鐵牛這憨貨多半是看著那排的長長的隊伍心中不爽,聽見拓跋軒說進城。二話不說就朝著那寬闊的大門走去。在他那並不怎麼靈光的腦袋裏還想著“這些人怎麼那麼傻,反正都是進城。放著那沒人的地方不走非得排隊。簡直有毛病。”
“站住!你是什麼人?”
拓跋軒回頭時正巧看見兩個守衛拿著長戟架在鐵牛身前。滿臉凶狠的怒吼著。
“你們是不是傻,俺來這裏當然是進城了。”鐵牛很是不爽的看著兩個守衛。說話間就要伸手去扒開那兩把長戟。
吵鬧聲頓時惹得不少還在排隊的平民微微側目,不少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那個胖小夥真夠膽大的,看樣子不像什麼大人物。居然敢走官門。”
“噓,小聲點別被聽見了。你沒看見他背上的大錘子麼?要是被他聽見,一錘子下來我們誰能扛一下?”又一個人小聲的提醒道。聽那語氣就知道是一個不願惹事的。
“駕”
正當鐵牛想要和那兩個守衛動手時,一個青絲藍衣的女子策馬從鐵牛身旁跑過,雖然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容貌。不過那還在視野中英姿颯爽的背影就足夠給人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象。
要是常人吧,或許還會對那美麗動人的身影留戀一番。不過在鐵牛這除了吃就是睡的家夥心中可沒有女人一說。
那女子跑過去,鐵牛先是一愣神。隨即怒目圓睜的看向兩個攔路的守衛。大喝一聲“你們就知道攔俺,那小娘皮進去了怎麼沒見你們攔她?”
“她?嗬嗬,就你這個土包子還想和她比?人家是右相大人的女兒,你憑什麼和別人比。走走走,沒事趕緊走。這裏不是你這種人能踏足的。”一個守衛開口道,不過那眼中卻又充滿了鄙夷。
“你!找死。”
鐵牛雙眼頓時迸射出一股濃濃的殺意,雙手左右抓住長戟猛然一提,兩個守衛就這麼淩空被舉了起來。然後大喝一聲就欲將其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