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真的不用……”

“萊姆斯,我們快到了!”

“說真的,我一個人已經習慣……”

“這裏真的有點黑,不過這次可以用熒光閃爍。”

“更何況教授也知道……”

“有一點我不明白,詹姆斯,這次萊姆斯都跟我們一起了,為什麼我們四個還要一起披著隱形鬥篷?我真的不想離布萊克太近。”

“……有人在聽我說話嗎?”

“你以為我很想嗎?”

“你們不覺得這樣很有氣氛嗎?這才夠冒險!”

“你要是想刺激一點,我可以現在開始追殺你。”

“梅林!你別過來了!”

又一個月圓之夜,這次我們幾個陪著萊姆斯一起來打人柳。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詹姆斯執意要披著隱形鬥篷,後果就是非常擁擠,哪怕有光亮也根本不太能看得清人,到最後所有人聲音混在一起,都快分不清誰是誰了。

“我們到了。”

在一片混亂中,萊姆斯生無可戀的聲音響起。等隱形鬥篷終於被扯下來後,我發現萊姆斯看上去好像已經大徹大悟,他臉上不再有一開始的靦腆與自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和。

——總感覺他眉頭開始跳了。我們幾個也真是厲害,可不是誰都能把萊姆斯給惹急。

等到了尖叫棚屋後詹姆斯還想收拾一下房間,萊姆斯這次非常果斷,毫不猶豫地把我們推到了門口。

“不要留在這裏。”他這樣說,“這很危險,你們趕緊回去吧。”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

萊姆斯估計以為我們會回宿舍睡覺,可好不容易來了尖叫棚屋我們怎麼會這樣輕易離開?被萊姆斯掃地出門後,我們仨就高高興興進了霍格莫德村。

夜晚的霍格莫德村連燈光都很少了,這裏一如既往地在下雪,我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就看到詹姆斯從口袋裏拽出了一條圍巾。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他將圍巾套在我脖子上,“你來霍格莫德村之前就沒想過多穿一點嗎?”

“你出門前特意回去一趟,就是為了給她帶條圍巾?”西裏斯皺起眉頭,視線在我倆之間打轉,“你不覺得這樣有些過了嗎?”

西裏斯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詹姆斯這樣做確實好像……

“兄弟,你要是也怕冷的話,我出門會給你帶上一床被子的。”詹姆斯拍著西裏斯的肩膀,“不過你一點也不怕冷,所以我給你帶了一瓶飲料。等會你就埋在雪裏喝吧。”

我收回之前的想法。我竟然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看詹姆斯,實在是不應該。

西裏斯拿著那瓶飲料陷入了沉默,風雪中他看上去有些茫然。

“你真的要埋嗎?”我看著地上的雪,“這要是埋進去,再拿出來可就是冰塊了。”

“……有時候就連我也不知道詹姆斯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西裏斯難得與我想法一致,“我竟然用我的思想去揣測他,實在是不應該。”

“我聽到了,你們兩個在說我腦子不正常。”詹姆斯抗議,“怎麼能……”

他話還沒說完尖叫棚屋處就傳來一陣陣隱隱約約的狼的嚎叫聲,這聲音與風雪混合在一起,聽上去還真的有點像是在鬧鬼。

“每個月都要有一天如此痛苦。”詹姆斯很擔憂,“要是能有解決的辦法就好了。”

“不管怎麼說,萊姆斯現在已經比從前開朗了許多。”我拍拍他的頭,“而且上次他說我的魔藥已經能減輕痛苦了——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他為了安慰我。”

“你又準備吃曼德拉草沙拉了嗎?”西裏斯問詹姆斯。

“布萊克,你這樣嘲諷詹姆斯,可是會打擊他的熱情的。”我勾住詹姆斯的肩膀,詹姆斯非常配合地假裝偷偷抹眼淚,“是朋友就該無條件地支持!”

西裏斯:“……你認真的嗎?就算全世界人一起打擊他,我估計他的熱情都少不了分毫。”

這下裝哭的詹姆斯一下支楞起來:“你說得可太對了!”

“這才幾秒你就背叛我了。”我痛心疾首,“裝也多裝一會!”

“說起來,難道隻有我在嚐試阿尼瑪格斯嗎?”詹姆斯很困惑。

“哦。”我隨口答,“我有自知之明。”

西裏斯無語了:“你這不也在嘲諷他?”

眼看話題越來越跑偏,詹姆斯不得不重新拽回來。

“其實之前放假的時候我也嚐試了一下,不過真的有點困難。”他歎氣,“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讓我都覺得困難的事情。”

“有時候我真希望詹姆斯的膽子和自信能分給其他人一些,這樣就能達成平衡了。”我這樣說的時候,又聽到尖叫棚屋那邊傳來一陣陣狼嚎,於是我們像是班主任突然出現在門口那樣安靜下來。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西裏斯說,“還是說你們打算在霍格莫德村過夜?”

“反正今天星期五。”詹姆斯樂嗬嗬地說,“通宵也沒什麼關係。”

這句話一時間讓我有些轉不過彎來,我算了算,然後很為難地告訴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