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瀟瀟啞然了。
她沒想到。
秦江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認了！
“但你所見，就一定是正確的事實嗎？”秦江詢問道。
“難道不是嗎！”
寧瀟瀟感覺自己有些氣不足，所以提高了聲音，想要逼秦江露出些許的破綻。
“你難道沒有滅了王家滿門？”
“滅了。”
“你難道沒有殺了那個手無寸鐵的女生？”
“她不是我殺的，不過是被人搶先一步，本來，我也一樣會殺她。”秦江淡然道。
寧瀟瀟臉色鐵青。
怎麼會有人，能將殺害他人，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學府裏那些無辜的學子，難道也不是你殺的？”
“他們都是我殺的，涉事者，我一個都沒放過。”秦江如實回應。
“你這個畜生！”
寧瀟瀟雙目不知不覺間血絲密布，耳旁受害者求救，懇求她為他們複仇的聲音越發清晰，不斷地催促著她！
寧瀟瀟再也忍不住，一劍砍去，想要將秦江的脖子一刀兩斷！
但秦江不躲閃，竟然是直接伸手，徒手將寧瀟瀟手中的劍死死握住！
肉掌握白刃！
青鋒劍的刃口是絕對的鋒利，削鐵如泥。
哪怕是秦江，手掌與劍鋒交接處，也流出潺潺鮮血！
“你見我殺他們。”
“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滅王家，為什麼要殺林欣然，為什麼要逐個斬殺那些青年嗎？”
秦江牢牢握住劍身，血流順著劍刃往劍柄上流動，卻不見他半分痛色，神情肅然！
“王家受葉家指示，滅我全族！”
“林欣然欺辱我母親，終日不成 人形！”
“那些你口中的學子，受姚家命令，當眾綁架當校女生，再毀容殘虐，最後再活埋！”
“換做是你，這一眾畜生當麵，你不殺？”
秦江每一句話，就像雷劈一般灌入寧瀟瀟的耳朵。
他所說的這些，並不是多麼可信的東西。
隻是，寧瀟瀟竟出奇地感到熟悉！
無比的熟悉！
好像這其中的許多，她早就知道，早就知曉！
一股同樣的憤恨，不知不覺間湧上心頭，甚至於她耳旁那些哀求聲，都化作了惡人受到製裁後，可笑的求饒。
“我憑什麼相信你？”
寧瀟瀟本能地想要反問秦江。
“那你為什麼要相信葉安生？”
秦江這一句話。
徹底把寧瀟瀟給問住了。
她所看到，所有有關秦江的新聞。
都是借由葉安生之手！
滅殺王家也好。
學府殺人也好。
都離不開葉安生！
“想想以你的性格，連族內的同輩青年都不多親近，最恨強權貴族，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北都第一氏族的世子？”
“我……”
寧瀟瀟語結了。
“你生性自強，連寧家都不想依賴，怎麼會甘願成葉家附屬？”
“你不要說了……”寧瀟瀟感覺頭腦都要炸裂。
秦江質問她的話，每一句都太爭鋒相對，幾乎剝開了她的人心！
“葉安生自詡至貴！自生半步不離北都，又怎麼會去江城？怎麼遇見你？怎麼救你！”
一連三問。
每一句話，都像炮擊一般，狠狠砸在寧瀟瀟的腦中，讓她連劍都拿不穩。
而秦江鬆開劍刃，血跡已經滿手。
寧瀟瀟看著秦江手上的血，再看自己手中握著的青鋒劍。
仿佛一道閃電突然打入她的腦中。
曾幾何時。
她好像也因為失控，用劍傷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不，不……”寧瀟瀟驚恐地瞬間鬆開劍，她絕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