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平安區,一家古色古香的茶館內。
一位身著樸素的老者坐在窗邊,輕輕吹去杯中的熱氣,然後小抿一口,不禁感歎道:“還是原來的味道啊……”
坐在他對麵的年輕人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的確,沒什麼太大變化。”接著又起身為老人添了一杯熱茶。
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有些迷離地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是啊,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雖說如今這座城市已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但這家茶館裏的手藝倒是未曾變過。”
年輕人一邊聽著,一邊也跟著感慨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啊!您老上次離開這兒的時候,怕是二十四年前咯?”
老人微微頷首,臉上流露出一絲惆悵與無奈:“可不是嘛……眨眼之間,竟已匆匆過去這麼久嘍。”說罷,他端起杯子,再次細細品味那杯香醇的茶水。
“晚點帶我過去看看故地吧。”
老人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人一旦上了年紀,就會變得喜歡回憶過去。如今故地重遊,這裏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改變,但有些東西,也確實到了該歸還的時候了。”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平靜的年輕人臉色驟然一變,滿臉都是驚愕之色。他遲疑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您的意思是……”
隻見老人原本慈祥溫和的麵容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眼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想當年,為了坐上這判官的位子,我可是煞費苦心,取了整整八個人的心頭血啊!”
說到此處,老人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世人皆知,我之所以殺掉那八個惡貫滿盈之人,就是因為他們罪大惡極。然而,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屍首其實被我分別掩埋在了八個不同的地方。”
年輕人頓時恍然大悟,他立刻追問道:“不過,當年發生的那些事,組織內部對您一直心存疑慮。畢竟,您下手的對象隻是幾個孩子而已……”
“孩子?”老人猛地瞪大雙眼,怒聲嗬斥道,“罪犯豈能以年齡來區分!他們雖是年幼無知的孩童,可犯下的罪行卻是連許多成年惡人都自愧不如!”老人越說越激動,情緒越發難以平複。
“你見過殺人的孩子嗎?”老人的聲音充滿了憤怒與憎恨,他緊咬著牙關,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人——罪犯和非罪犯,沒有任何中間地帶。至於其他所謂的區別,都是無足輕重的。”
老人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調整自己激動的情緒,但緊接著又繼續說道:“很多時候,人們隻是出於自己泛濫的同情心,就對某些罪犯產生了憐憫之情。
然而,如果我們想要成為真正公正無私的判官,就絕不能被這種情感所左右。因為,同情心會蒙蔽我們的雙眼,讓我們無法看清事實真相,從而放過那些本應受到懲罰的惡徒!”
最後這句話,老人說得格外用力,好像是要把這個觀念深深地烙印在聽者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