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峰一醒過來，就看到窗邊的身影。
她背對著他，但他一眼就認出了是這人就是陶菁菁。好奇怪，以前他們麵對麵，他都都不能一眼認出的人，現在隻是看到背影就知道是她。
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陶菁菁轉過身來。
“你醒了。”
“嗯。”
他們四目相對，卻再也沒有言語。
陶菁菁不知道說什麼，畢竟他們姐弟分開這麼長的時間了。
陶曉峰心裏亂極了，他從看守所好不容易出來，然後就莫名其妙來了這裏。這其中的波折，是隻有他心裏清楚。
當他在這裏無意中得知女朋友的眼睛失去的時候，陶曉峰更是直接崩潰了。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陶菁菁居然也在這裏。
他心裏有萬語千言，卻不知何時說起。
陶菁菁還是先開口：“曉婷的事，你聽說了。”
“嗯。”陶曉峰回答。
“這裏的守衛的眼睛怎麼樣？”陶菁菁問陶曉峰。
“啊？”陶曉峰傻了。
“這裏的守衛的眼睛不錯吧，可以給曉婷找一個合適的。”陶菁菁說。
“你的意思是機器人的眼睛，可是他們的眼睛能隨便拿走嗎？”陶曉峰和這裏的守衛幾次交手，沒有一次勝利。
“你傻嗎？想拿走人家眼睛。”陶菁菁好笑地看著他。“雖然他們是仿真人，但是也有痛覺，你想拿走人家眼睛，你是幾個意思？”
陶曉峰心裏說，都是你說得，現在還問我幾個意思。
陶菁菁打了個響指，對陶曉峰說：“跟我來。”
他們到了七樓，樓頂連接著一個長長的玻璃棧道。穿過玻璃棧道，到了一個巨大的明亮的廠房。可以看到許多機器人忙忙碌碌的工作。
然後，他們坐電梯一直向下，可以看到海底的魚群和海草。
“這是什麼地方？”陶曉峰呆呆地問道。
“工廠。”陶菁菁說道。
“什麼工廠？”陶曉峰又問道。
這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明白的事，陶菁菁沉默了。
“為什麼你有權限進來？”陶曉峰又問道。
“因為我是這裏的負責人之一。”陶菁菁說。
陶曉峰居然沒有了驚訝的表情，他歎了口氣，“你被綁架來這裏，肯定受了不少苦。”
陶菁菁又一次沉默。這時他們到了最底層。
出了電梯，是一扇厚重的門。
陶菁菁剛走到門前，門就開了。他們又走，又是一扇門，像是走迷宮，過了九扇門，才終於到了倉庫。
上千上萬的仿真人排成一個矩陣，氣勢恢宏。
“這是一支軍隊？”陶曉峰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要是這些仿真人去做反人類的事，誰又能抵抗住他們。
陶菁菁說：“這些都是退役的或者有殘缺的，已經報廢了。”
“報廢？”陶曉峰說，“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報廢的樣子。”
陶菁菁說，“打個比方，你就能明白了。由於他們長時間超負荷工作，沒有調整休息，已經得了職業病，造成係統殘缺不全。現在他們不具備成年人的智力，像幾歲的孩子，已經不能再進行繁重的工作了。”
“懂了，就是沒有利用價值了唄！長時間超負荷？他們都幹什麼了？”陶曉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