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之後,一場甘霖降落。
陳煉的肉身和神魂快速恢複,他急忙拿出石丹鼎和大酒缸儲存甘霖,並將所有靈蟲都召喚過來,一起享用這場天賜盛宴。
“這小子還養了這麼多蟲子……簡直是胡鬧,這是邪門歪道。”大長老薑潮斕臉皮抽動,有些恨鐵不成鋼。
赤風行倒是毫不在意,“他從南洲來,會點南洲手段不足為奇,不必大驚小怪。你感應一下這小子的法力,就知道他非但沒有因此落下修為,而且法力已經凝煉到極致。”
薑潮斕立刻感應一番,臉上隨即露出震驚之色,“《五雷玄法真經》品級不低,但也算不上頂級功法,門內修煉此法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能將法力凝煉到黏稠如岩漿,這小子還是第一人。”
“他這一身法力渾厚程度,已經絲毫不弱於築基中期,看來這小子是真的將張若愚那小子極致之道的精髓學到手了。”
赤風行笑道:“依本宗主看,有過之而無不及。”
“咦,這小子在幹嘛?”大長老薑潮斕咦道。
小院內。
無數靈蟲突然朝陳煉蜂擁而去,像是在反噬主人。
黑色蟲雲、血色蟲雲、金色蟲雲、青色蟲雲,真可謂是遮天蔽日,翅膀震動發出的嗡鳴聲,堪比先前渡劫時的雷鳴聲。
陳煉手持法器長劍,神色淡然,絲毫不懼。
這些靈蟲自然是受了他的命令向他攻來。當然,它們隻會用身體撞擊,並不會真地攻擊他。
經過甘霖滋養,陳煉的肉身和神魂,都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體內法力澎湃,似將要爆發的火山。
他忽然靈光一現,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檢驗和完善自己新創的《草字劍訣》。另外,他還想練習用雷法來施展水雲步,這個想法在他腦中醞釀了很久,水係法術畢竟不是他所擅長的。
麵對洶湧如潮的蟲群,陳煉腳下雷光乍現,形成一個符紋陣法。
咻。
他的身體瞬閃而出,快如閃電,但很快……
砰。
陳煉一頭撞在四方劍陣光幕上,摔了個嘴啃泥。
“這小子真是找虐。”薑潮斕嘴角抽搐,不忍直視。
“你不覺得這小子剛剛使用的身法極其玄妙嗎?”赤風行卻一臉認真說道,眸中露出饒有興趣之色。
“嘶……他腳下那道雷光,像是小型傳送陣法,但又有些不太一樣,更加玄妙。”薑潮斕凝眸細看,一臉震驚。
赤風行道:“仔細觀看,這身法對我們也大有裨益。”
薑潮斕點頭,不再說話,開始仔細揣摩。
陳煉自然不知道,兩位化神期聖人竟然躲在暗處,偷學他的身法。
他一遍又一遍摔倒,一次又一次爬起。
“這個小子真是太蠢了,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
赤風行和薑潮斕躲在雲端,看著他摔倒又爬起,爬起又摔倒,忍不住破口大罵……
二人還經常因為某一個想法不一致,爭得麵紅耳赤。
學習法術容易,但將別人的法術轉變成自己的,實在太難了。
陳煉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渾身是傷,鮮血淋漓。
他心中有恨、有危機,他的意誌經過生與死的淬煉,早已堅如神鐵,任何磨難都擊不垮他,反而讓他燃起更加旺盛的鬥誌。
爬起,跌倒。
跌倒,再爬起。
……
日夜不歇,兩個多月後,陳煉終於熟練掌握用雷法施展水雲步。
小七這段時間一直觀察著陳煉的修煉,他的堅毅讓它動容。當然,它那一張冷漠的蛇臉,動不動容都看不出來。
“這樣的主人,或許值得我跟隨。”它的蛇心中做出一個決定,從這一刻開始,它算是真心跟著陳煉了。
高空中。
“這小子的毅力當真驚人!有天賦,又有如此毅力者,在他們這一輩中,絕對鳳毛麟角。”薑潮斕同樣動容,但他接著說道:“不過,這小子的心底,潛藏著滔天恨意,恐會影響他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