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舟上。
陳煉收起手裏的玉簡,自言自語道:“原來燕沱死在了符曉手裏。殺同門,奪舍同門,這符曉還真是心狠手辣。”
奪舍有違天道輪回,符曉百年前是築基巔峰,百年後金丹初期,修為提升緩慢,蓋因那具身體不是他的。
陳煉將其斬殺,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他手裏的玉簡,乃燕沱所著,內容是修煉法術心得,其中還著重講述了其在祝融古礦中施展過的太極八卦法陣。
陳煉粗略看了一遍,沒有興趣去學燕沱的法術。
他現在主要精力都放在養蟲、練劍和祝融淵陣法典籍之上,法術主修天罡雷步和織雷術,其他法術湊合著用就行,沒有必要分散精力。
“看來,淩雲宗與幽冥界域苟合在了一起,春秋書院應該會將這個消息公之於眾吧。”
符曉作為淩雲宗金丹修士,與幽冥界域修士合作打開青蠶聖祖墓門,可見淩雲宗與幽冥界域的合作時日匪淺。
不過這些事不是陳煉這樣的築基期小修所能幹預,他也沒心思去多管閑事。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他體內的幽冥帝璽會不會被幽冥界域修士發現,趕快前往西洲,離開中洲這片是非之地,是一個明智之舉。
另外,幽冥帝璽中那尊魔神,也是他的一個心病。
“實在太強大了!我得盡快找一個克製之法才行。”陳煉愁。
雖說花月影返回幽冥界域幫他尋找剝離幽冥帝璽之法,但他其實並沒有打算依靠他們。
他不會將自己的安危交給別人。
人活一世,最終能夠依靠的,唯有自己。
這也是他雖然擁有大量實力強勁的靈蟲,但依然苦修不止的原因。
就比如現在,他的靈蟲和靈寵們,都因為青蠶聖祖之血,而進入蛻變晉升階段無法出戰。
此時此刻若出現敵人,他除了依靠手中劍,誰也依靠不了。
穿雲舟在高空疾馳。
時為深夜,皓月當空,似觸手可及。
陳煉站立舟頭,舉目望蒼穹,衣衫獵獵,思緒飛揚。
“我到底為何修仙?”
“因一樁仇怨?”
“還是因長生不朽,一世逍遙?”
第一次,他的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問題。但他也回答不上來,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長生?
並不一定是好事。
高處不勝寒,長生也就意味著孤獨,一個人的長生又有什麼意思?
“不管如何,我現在都要努力修煉,斬殺巫伯牙,救出娘親。前路雖然坎坷,我心無悔。至於以後……”
陳煉眸光深邃,如夜幕蒼穹,眼中的光,似九天皓月。
他取出酒葫蘆,痛飲一口,對月遙舉,“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以後如何,就讓明月見證吧。”
一念通,心似明月澄。
陳煉隨即盤膝而坐,開始格青蠶聖祖的蛾龍形態,以及它身上那道恐怖的劍痕。
……
西洲,曾經是遠古神庭所在之地。
遠古神庭是由古神所創建的神庭,據說能夠連通天界。所謂的“天界”,是不是上天界就不得而知了。
後來人族崛起,推翻遠古神庭的統治,將整個西洲都打成一片荒漠,並斷絕了蒼玄世界與“天界”之間的聯係。
人族與遠古神庭之間的戰鬥非常慘烈,西洲因此誕生了很多禁地和絕地,其中潛藏著無數大凶之物。
為防止大凶之物為禍中洲,人族前輩大能施展移山填海大神通,搬來無數大山阻隔,並在唯一通往西洲的路徑上建立西關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