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等我?你不知道一個人出來很危險嗎?”幽靜的小河畔上的一片花草叢中突然傳出一個男子的咆哮。他原本充滿磁性的嗓音由於憤怒和激動略顯幹澀。

高個的金發騎士的兩支手按住了女孩的肩頭,用他那灼熱的目光俯視著眼前那個身材嬌小的額頭離他下巴還矮了不少的美麗女孩。女孩向一邊偏過頭去,帶著自然波浪的奶油色長發掩住了她迷離的眼神。

“您把花踩壞了!”她的聲音顯得很脆弱。

“不要天真了!你看這我,不要再任性了,夏洛特·菲利絲(Charlotte·Phillis)!”騎士搖晃著這個穿著鑲銀邊的水藍色神袍的月之女祭司。當他看到女孩那搖曳的憂鬱的淡藍色眼眸時卻再也不能佯裝憤怒。“不要讓我再擔心了,好嗎?”他和緩了語氣,用手輕輕托著夏洛特·菲利絲的下顎,將她的臉轉向自己。“花的事情我道歉,是我急著過來,沒能注意。”他慢慢地將女孩向懷裏擁來。

“不要這樣呀,殿下!”少年希望的熱能夠始熔化女孩那顆冰冷的心,可女孩用那已經有點發酥的身體裏最後一點點的力氣倔強地推開麵前這個全身都穿著閃亮甲胄的騎士,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夏洛特不值得您這樣關心的。”

“你胡說!”看著離自己遠去的那個楚楚可憐卻強硬地顯出淡漠和倔強的麵容,高貴的騎士也急了。“現在我不是在和你討論我們的身世問題。你應該知道,這樣一個人出來很危險。你也清楚最近有人想害你。他們會專門挑你落單的時候下手。我不是說過會按時接送你采藥的嗎?為什麼不等我就自己來了?你在逃避我嗎?我惹你厭煩了嗎?”騎士的聲音再次激動起來。

女孩拘束的低著頭,雙手垂在胸前,右手下意識地捋著左手的袖子。“我不能總麻煩殿下的,我……”

“不麻煩,不麻煩,我說過的,不要在意我的姓氏,就像原來那樣叫我葛裏菲茲不就好了嗎。我也是個能夠保護女孩子的騎士呀,我是真的,我是真的……”葛裏菲茲·喬·高德佛裏(Griffith·Jo·Godfery)殿下的話語突然中止了。在夏洛特·菲利絲還沒有反映過來的瞬間,他就閃身來到她的身後,左手撩起寬大的披風將夏洛特的這個身體掩住,右手已經抽出製式長劍“榮耀之心”(注3)護住他們的正麵。

“來了,別怕,有我在。”他忽然壓低聲音安慰女孩。

“嗯!”這次夏洛特·菲利絲沒有反抗,順從的接受了葛裏菲茲的保護。她抬頭向遠處望去,幾個高低不齊身影正好衝出樹林向他們逼過來。葛裏菲茲以一個武者的感知力知道他們身後也同樣圍上來了幾個人。

“喲,還真多!”騎士端平利劍,用劍尖指著麵前這些帶著麵罩的人大聲的質問,“你們這麼多人是打算欺負一個柔弱的少女嗎?如果是這樣,我,葛裏菲茲作為一名騎士,決不允許!”他滿載榮譽感的聲音震懾全場。麵前的幾個人明顯的猶豫起來。

“可是,她……她……”前麵那個人由於劇烈地奔跑已經開始喘著粗氣了,無論是他拿著的鐮刀還是他拿刀的架勢都可以看出他不是個武者,而是普通的農夫。

“閉嘴,她是‘月之恩寵’,傳達神意的偉大祭司!你們這些短視的家夥膽敢用那些肮髒的詞彙誣蔑她,我就…”葛裏菲茲氣憤極了,他決不允許他心中的月亮被無端的指責。

“可是,可是我的女兒在她的治理之後就死掉了!”一個穿青色布衫的男子從群人中走出來,他拉下麵罩露出一張憔悴的臉和一雙哭紅的眼睛。

“還有我哥哥在找她治療後也死了。”另一個穿灰色馬甲拿著鋤頭的瘦削男子也站了出來。

“是呀,傳說她是惡魔的女兒,殺了她!”,葛裏菲茲和夏洛特身前的人群中的一個褐發男子帶頭叫喊起來。於是“殺了她,殺了她!”地喊叫聲中,其他幾個人也壯著膽子邊喊邊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