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管他呢!日食那天自然就清楚了。”又是一陣冷笑。
站在門外偷聽的尼爾森祭司雖然聽不大明白,但聯想到這些日子布魯克的一些反常表現還有薩米·斯賓塞的神秘失蹤,他也能猜想到一二。輕輕地,月之主祭司走開了。
***
金碧輝煌的的大廳,輕飄飄的圓舞曲,塞西莉亞·喬·高德佛裏公主已經忘記了這是她今晚跳的第幾支曲子,也懶得管現在自己的舞伴是塔克拉西耶侯爵的哪個兒子。反正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人,她更關心的是前不久發出消息的回音。目前她隻收到了自己父親也就是雷納德皇帝的回信,而拉斐爾哥哥看來是沒有給她寫回信的意思。在舞場上不停的旋轉,華麗的長裙,飄動的裙擺,在所有觀眾眼中塞西莉亞公主美的像一支鬱金香。時不時有客人湊到塔克拉西耶侯爵身前小聲地奉承著。對此,老侯爵也十分受用,看著大兒子將帝國的花冠一點點攬向自己的胸前,他難道真得以為自己已經是皇親國戚了嗎?
男伴的手在自己身後恣意地撫弄著,慢慢加力讓自己貼向他的胸膛,對此塞西莉亞公主隻能用眼神警告這位放肆的侯爵公子,輕輕扭動自己的身體調整姿態,臉上卻不得不掛滿微笑,這就是身為公主的難處呀。終於一曲結束,塞西莉亞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場邊的座位上,她真想脫掉高跟鞋揉一揉酸痛的腳踝,可塔克拉西耶侯爵已經帶著些客人向她這麼走過來了。無奈,她隻能不失優雅卻快速的將兩塊糕點塞進自己的嘴裏,喝一口果汁咽下去,繼續換上笑臉和老侯爵談天。
舞場上再次響起樂曲聲,這次請公主跳舞的是塔克拉西耶侯爵的二兒子。當然塞西莉亞是分不清楚的,她要做的就是在周圍賓客期盼的眼神中,優雅地伸出手搭在邀舞者的手上。
“美麗的公主殿下,這支曲子請務必賞臉和在下一起共渡。”
就在塞西莉亞將要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一個稍帶生澀的男聲讓她從心煩意亂中清醒過來。周圍的賓客包括老侯爵都詫異地回身尋找這個不自量力的聲音的主人。很幹淨的一身白色劍士裝,還有些潮濕的淡紅頭發,快步從大門那邊走過來的年輕人將濕漉漉地鬥篷隨手拋給牆邊的女仆,不顧老侯爵憤怒的眼神,將帶著雨水的手遞到塞西莉亞公主麵前。帝國的花冠立刻握住這個穿過風雨而來的邀舞者的手,享受著紅發少年將她從座位上拉起的力道和扶住她腰際的輕柔。兩人像輕快的精靈滑入舞池。
“很不錯嘛,藍斯(Lance)!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紳士的舉止?”歪著頭,塞西莉亞欣賞著自己貼身侍衛那尷尬的表情。
“抱歉,我來晚了,您一定很累吧,這就帶您上樓去。”
看著紅發少年堅毅的眼神,塞西莉亞突然覺得這個曾經自己的被監護耶魯男孩已然張大成了一個獨擋一麵的男人,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
“不,就和我跳完這一曲吧,雖然你是我的貼身侍衛,可和你跳舞的機會還真少耶。”塞西莉亞幹脆用雙手摟住藍斯的脖子,踮起腳尖讓盈盈笑臉貼近男孩的麵頰。這個動作讓一旁的塔克拉西耶侯爵差點背過氣去,三個兒子也都一幅灰頭土臉的模樣。
年輕的劍士將頭偏向一邊,避開了公主的嚶嚶紅唇。“小姐,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絕對都是有能力的人。其他各方麵的進展情況也都還不錯。”
“唉,藍斯,你呀!真是的~”責怪著貼身侍衛的無趣,塞西莉亞將頭埋到男少年侍衛的懷中。“我也很猶豫,一方麵喜歡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享受在花園的休閑時光,可一方麵又不能放下身份和權力,有時候真的很累。你能明白嗎,藍斯?”
“我服從小姐您的決定。”
“唉,藍斯,你呀~”
一曲結束,挽著貼身侍衛的胳膊,塞西莉亞終於得以逃脫這彌漫在空氣中的輕飄飄圓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