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放哨的歹徒被殺死而沒有驚動大屋裏麵的敵人以後,約修亞和休伯利安先後躍出草叢。黑發瘦高個的少年跑在前麵,亞麻色頭發的少年緊隨其後。來到牆邊,約修亞轉身十指相扣,休伯利安一步踏上好友用手搭成的落腳點,借著衝力和約修亞向上抬的力量,縱身而起,躍上大屋一層的房頂。腳尖輕輕著地,休伯利安的這個動作輕盈得像一隻大鵬鳥,完全聽不到一絲聲響。他弓著身子摸到二樓房間的窗戶邊。拔出彎刀小心地伸到窗框裏麵。利用類似鏡麵反射的效果,休伯利安從“風沙”彎刀光潔的刀身將二樓房間裏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兩個看守一個坐在床邊,一個躺在床上。外在房間一角還有兩個大人蜷縮著瑟瑟發抖,看來他們就是這間大屋的真正的主人了。
看到看守的歹徒很鬆懈,休伯利安便破窗而入。為了保證特裏一家人的安全,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在下手時毫不留情。他握著雙刀的手舞出虛影。兩輪彎刀脫手而出劃出兩道絕美的弧線,抹過歹徒們的脖頸,帶走了這兩條在罪孽和殺意中迷失的靈魂。
約修亞在將休伯利安送上屋頂以後便不再停留。他貼著大屋的外牆飛速奔跑,期間兩次拔出腰間的刺劍,手腕一抖,銀色的刺劍在他手中化作閃亮的電,觸牆既返,再次插入劍鞘。黑發男孩的出劍過程極其幹淨利落,他飛速奔跑的身姿在那一刻也沒有絲毫停頓,甚至他的頭都沒有偏一下,依舊看向前方。很難想像,如此迅捷的出劍過程,都是他憑著手感和記憶完成的。在他俯身飛掠過大屋的後牆來到大屋的側麵之後,牆上留下兩個指頭粗細的洞。他的劍在觸及牆壁的一瞬間將厚實的木牆紮了個對穿。如果大屋內的歹徒還有閑暇的話,他們應該發現兩位靠在牆邊休息的同夥嘴角泛出鮮血,再也站起不來了。約修亞的刺劍貫穿了他們的心房。
很可惜,活著的歹徒實在是沒有閑情來欣賞如此驚世駭俗的兩劍,因為一個身材高大人突然破門而入,把他們驚呆了。
“如果休息夠了的話,就和帝國的騎士打第二場吧。”一腳踹開房子大門的葛裏菲茲對著呆若木雞的歹徒大聲吼了一句。這幾日,不論是在暴雨中趕路的不快,還是被夏洛特冷遇的鬱悶都隨著這一聲吼宣泄出來。(喂!喂!吼他們算個啥?真男人,就對夏洛特吼一句?量你也不敢!)要說這群歹徒都還是在刀口上混過一段時間的人,王子殿下的這一聲爆吼倒是使得他們從大門被踹開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兩個反應最快離門最近的歹徒,抄家夥就衝著葛裏菲茲殺過來。可惜呀,若是一般的對手葛裏菲茲可能還會和他們鬥上幾招,不過麵對敢於褻瀆帝國威嚴的惡徒,王子殿下這會兒殺意滿滿。果決的二連擊,葛裏菲茲可是運足了力量。對手的兩柄劍都被打飛,插在牆上。兩柄劍的主人頓時就傻在了原地,縱使他們都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武者,初次和葛裏菲茲交手也決難想像到這個大個子有如此怪力。震驚,是情理之中的。
可在一搏生死的殺場上,一瞬間的分神就一味著死亡。葛裏菲茲揮劍了結了他們的性命。麵對第三個衝過來的歹徒,葛裏菲茲微微向左一偏頭。一支箭矢從離王子那俊美臉龐僅僅半指的距離上飛過,插入來襲著的咽喉。而同一時刻,站在窗戶邊上的兩名歹徒也撲倒在地,那是從窗戶翻進室內的約修亞下的手。對使用偷襲手段的敵人,約修亞也沒有半分騎士的風度。這時屋內占著的歹徒就剩下手持戰斧的大漢了。
“喂,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格林希爾很不滿地從背後拍了拍開葛裏菲茲。“你的頭不偏我的箭也不會射到你的。唉,我這一箭的完美都被你破壞了啦。你要怎麼賠嘛?”格林希爾換上撒嬌耍賴時的標準表情,也就是那一副氣鼓鼓可愛模樣,看著葛裏菲茲。
王子殿下不愧是“違紀三叉戟”的接班人,也立刻換上一幅很無辜的表情與少女針鋒相對。“妹妹,講點道理好不好?就差這麼一點點耶!”葛裏菲茲掐住自己的一截小拇指跟調皮的女孩理論道。
“就是嘛!還差這麼多呀。要是你不偏頭的話正好貼著你的臉飛過去!”說這話的時候,雲嶺的大小姐一幅自信滿滿的樣子,完全不顧在場其他人的感受。葛裏菲茲碰上這麼個不講理的主是欲哭無淚。約修亞插著腰一幅看戲的悠閑表情。表情最難形容的是站著大廳中間拿著把大斧子的壯漢,被敵人無視的滋味摻雜著幸運和不甘心。可看著麵前這些厲害的家夥,他不敢有絲毫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