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太陽司教談得怎麼樣?他答應去聖弗洛伊丁參加雙千年慶典了嗎?”藍斯有意識地轉移了話題。
“唉~怎麼可能一見麵就提這件事情嘛。”一說起正事,塞西莉亞立刻將玩鬧的態度收斂了一些。“你想想呀,伊芙·聖·弗洛伊丁定下的規矩,光輝教會的祭司不得插手各國的政務。從她以後,曆任的司教都不曾離開聖伊莎蓓蒂進入任何一個國家。司教們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對政治漠不關心和對各國的中立態度。如果這次兩位司教能出席我國的雙千年慶典,無疑會被其他國家視為教會對我國的支持。這對光輝教會並不是一件好事情,對我國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情,想必兩位司教都不會輕易的答應的。”
“這樣啊,是我考慮得太簡單了。我始終認為即使教會在極力避免插手其他國家的政務,但憑借他們在民間深遠的影響力,任然在有意無意的主導民間的輿論。事實上,在曆次的國家衝突中,教會並沒有堅守中立的立場,當然也沒有很明顯的傾向就是了。”
“的確是這樣的。”塞西莉亞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她第一次發現這個耶魯出來的窮孩子居然能用如此透徹的目光看問題。這真是太好了,誰不希望自己有一個能幹的幫手呢?“因此教會更應該避嫌。”
“那您有什麼好主意呢?”
“我打算以深入學習光輝教會教義的名義在聖伊莎蓓蒂住一段時間,時不時的找兩位司教或是其他高級的祭司談談心,當機會成熟的時候再送出我方的邀請,就算最終不能請動兩位司教,至少也要將一到兩位有地位的祭司帶回聖弗洛伊丁。”塞西莉亞說出了她的打算,這可是她經過考慮良久之後才決定的。
“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不會影響您的其他計劃嗎?”
塞西莉亞牽著藍斯的手,兩人緩步穿行於“炎陽之殿”前的草坪。踩著柔嫩的青草,享受著明媚的陽光和煦的春風,公主殿下的心情格外舒暢。
“啊~不會,基本上都安排妥當了。這也多虧藍斯你的幫忙呀。前段日子總是差得你東奔西跑的,很累吧?這段日子就安心休息一下好了。”
“不,不累,小姐的心願都是我應該完成的。”少年劍士生澀地回答道。不過塞西莉亞的注意力已經被立在草坪中央的伊芙·聖·弗洛伊丁的真人大小的雕像吸引,並沒有在意。
這座雕像刻畫的是聖女在專心研讀教會教義的情形。她那優雅端莊的姿態,溫柔美麗的麵龐,浮雲流水的眼眸都被的製作雕像的雕刻家傳神的表現出來。塞西莉亞站在雕像前麵靜靜的看了這位生活在兩千年前的偉大女性好一會兒。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並不開心。”
塞西莉亞毫不顧忌地說出這樣一句話,讓藍斯也很詫異。不過藍斯知道這位公主殿下看起來是一位愛撒嬌的小女孩,其實是一位睿智的少女。如果她不是身為女兒身,恐怕會超越她的兩位哥哥成為下一任帝國皇帝吧。既然她在光輝教會的聖地太陽的聖殿前敢說這樣的話,也自然有她的道理。因此在一瞬間的詫異之後,藍斯轉而微笑。
“說起來,剛剛去見太陽司教的情況讓我很,怎麼說呢?很,奇怪!”塞西莉亞繼續拉著藍斯向前走,不過看公子殿下的表情似乎在深思熟慮地思考著什麼。她很難得地用這樣的語氣向藍斯尋求幫助。
“怎麼?”紅發少年好奇地問道。
“我沒有見到現任的太陽司教辛普森(Sampson)祭司”。
“這樣!”藍斯張大眼睛看著塞西莉亞。
“不,不,別誤會。並不是他有意地對我避而不見,而是聽說他這幾年的身體情況一直不太樂觀,幾乎將全部事務交給了另一位祭司處理,自己住在聖伊莎蓓蒂裏一處安靜的庭院中靜養,上一次露麵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那他把事務都交給誰處理了。總不會是月之司教吧。”藍斯說話的口氣帶著調侃的味道。
“那肯定不是月之司教咯!”塞西莉亞被逗笑了。“近年來在光輝教會的內部,太陽一脈的祭司和月亮一脈的祭司之間的矛盾變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突出。這場明爭暗鬥將很多祭司卷入其中,也在教會中造成了不和諧的氛圍。”
“這個我知道,其實從伊芙·聖·弗洛伊丁時代開始太陽一脈的祭司占據了主導地位。好比炎陽之殿被建在聖伊莎蓓蒂的中心空晴島上,而皓月神殿卻被修建在了島外的湖畔。太陽司教是光輝教會的權力最上位者,而各地神殿的負責人也多半是太陽主祭司,聖弗洛伊丁的光輝神殿就是這種情況。我就是好奇,辛普森(Sampson)司教會將如此權力交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