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夜,雨後的雙色大草原上星光亮麗草香宜人,而有著光輝教會“聖地”之稱的聖伊莎蓓蒂則被各種絢麗的神聖法術所點亮。不同於一般大城市的燈火輝煌,聖伊莎蓓蒂的夜明亮中溢出聖潔。
高斯帝國的領事館這時也是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在這裏也有著一場晚會。但不同於韋爾瓦商隊草原晚宴的樸實和自然,這裏的晚宴絕對是頂級的奢華和浪漫。銀製托盤裏精美的糕點、琉璃杯中陳年的葡萄酒,還有空氣中飄揚著的舒緩舞曲。水仙一樣的帝國公主在大廳的舞池中盡情地跳著舞。今夜,她的舞伴始終沒有變過。他就是光輝騎士團的團長,“太陽之子”麥倫·格雷羅。
這是塞西莉亞·喬·高德佛裏公主殿下來到聖伊莎蓓蒂之後舉辦的第五場晚會。精明美麗的公主殿下向聖伊莎蓓蒂的各方勢力權貴展示了帝國貴族式的夜生活,讓這些神明侍奉者也陶醉其中。
起初的一兩天,邁步走進舞池的祭司還很少。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隻是礙於麵子才接受以高斯帝國公主名義發出的邀請。可晚會辦到第三天,很多年輕的祭司已經經不住心中的悸動,被這位美麗可人的小公主和她那位英俊的紅發隨從拉進了舞池。第四天,“太陽之子”麥倫·格雷羅終於從座位上起身。他拉著公主殿下細膩的小手,輕輕摟住女孩的腰,略顯笨拙地跳完了人生的第一曲,於是,再也忘記不了這種美妙的感受。
“很順利,不是嗎,侍衛官大人?你好像不大開心。”剛剛送走了一位年邁的祭司,南茜·瓊斯侯爵夫人走到藍斯身邊。她是高斯帝國住聖伊莎蓓蒂領事館的負責人,年近四十歲依然風韻猶存。穿著一身淡藍色的低胸收腰長裙,她給人的感覺美豔不失端莊。裸露的肌膚上幾乎看不到歲月的痕跡。
公主這位紅發的貼身侍衛正靠牆而立,眼神默然地看著舞池中的旋轉著的帝國花花冠,手中那杯葡萄酒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動過。
“不,侍衛的警惕而已。”少年簡短地回答。
“作交際的人什麼場合都要帶著笑容!謝謝!”瓊斯夫人從走過的侍者舉著的托盤上拿過一杯酒,抿了一小口。“即便是看不慣,或者心裏不舒服。”
“謝謝,您多心了,我很好。”藍斯這才偏過頭看了一眼這位帝國交際圈中的奇葩。恍然間,他覺得對方的眼神中暗藏憐憫。
“我不是很清楚,但公主殿下她似乎以她自己的方式的戰鬥這,所以你……”
藍斯的冷漠讓瓊斯夫人欲言又止。紅發少年撇過頭繼續看著舞池。在那裏,穿著祭司袍的祭司們笨手笨腳地跳著交際舞,樣子很滑稽。隻有那對金發的年輕人才是至美的存在。真的很美,塞西莉亞和麥倫·格雷羅相擁而舞。
“請問。”怯生生地,一位十五六歲的月亮女輔祭來到藍斯跟前。“藍斯先生您能跟我跳隻舞嗎?”
前幾次舞會,藍斯都在配合塞西莉亞公主將祭司們請進舞池。俊美的少年手把手教過很多年輕的女性祭司學跳這種貴族的舞蹈。他的溫柔博得了這些女性祭司的好感。以至於不少在聖伊莎蓓蒂長大的女孩子都在背地裏談論他,愛慕著他,有些女孩甚至將他和麥倫·格雷羅作比較。今夜已經有不下十位女孩請他跳舞,可紅發少年都禮貌的拒絕了。
“抱歉,在下今天不是很舒服。”
“不要緊吧!”藍斯眼前的女孩顯得很擔心,“要不我幫您看看,雖然我還不能施展法力。但學過一些醫理。讓我幫您看看好嗎?”
看到女孩不願離開,藍斯無奈地撇了撇嘴。當然這個動作女孩是看不到的。他牽起女孩的手。“好吧,就一曲。”
“真的沒關係嗎?明明不舒服,還為我……”女孩臉的紅了。藍斯不再說話。他扶住女孩的腰,邁開舞步。旋轉著,藍斯摟著還不知道姓名的少女在舞池中和塞西莉亞公主錯身而過。兩人的視線有一瞬間的交彙。
謝謝,藍斯!塞西莉亞眼裏流露出一絲難受,卻把臉貼近“太陽之子”的胸膛。“喜歡和我跳舞嗎,麥倫?再一曲?”
***
打敗了自由騎士皮埃爾之後,來自伊西斯的彎刀武士又戰勝了一名韋爾瓦商隊護衛隊的隊員。韋爾瓦家族的護衛隊屬於私人雇傭兵性質,其隊員絕大多數都是選至依附於韋爾瓦家的一些小商戶家庭。這些身體條件比較好的青少年被集中起,由韋爾瓦家請來的教官訓練一段時間便可進入護衛隊。他們的戰鬥力尚且比不上正規軍隊中的騎兵,更不要提青帶彎刀武士了。伊西斯人的強悍一時讓晚會冷了場。
西塞·韋爾瓦真沒想到在自己的客人中居然有這樣的高手。他原本是想讓家族中的人和這些客人順便玩玩,大家都得點錢,開心就好。可現在看來護衛隊的隊員也很難搶到金幣了。他連忙給了商隊的護衛隊長,原突風騎士團退役的一級騎士薩列吉一個眼神,示意他去挑戰這位伊西斯人。在西塞的理念中韋爾瓦家族絕對不能被人看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