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史上最貴的一場霧(1)(1 / 3)

位於高斯帝國北方,名叫“斯佳洛”的著名山鏈生生阻斷了紅土平原的蔓延,也劃分出高斯帝國的耶魯地區和伊爾昆佳行省。整條斯佳洛山鏈綿延起伏,其上隻有斯佳洛山口可以讓大隊的行人和商旅通過。那裏是耶魯通往帝國腹地的唯一商道,也是一條戰略要道。如此重要的商道想來應該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吧。可由於紅土平原實在太貧瘠,很少有商隊願意去到那裏做生意,因此斯佳洛山口常年是冷冷清清、車少人稀。在商業淡季甚至一整天都不會有一個人通過,隻有山口南側的斯佳洛玄武岩要塞裏偶爾會傳出狂獅軍團訓練時的喊號聲。

不過今天斯佳洛山口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他騎著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靜靜站立在斯佳洛玄武岩要塞邊的小山頭上,眺望著山巒北側廣袤的紅土平原。而他身後不遠處的商道上,一隊穿著華美的紅色騎士裝的騎士正在緩緩通過斯佳洛山口上的哨卡。

馬背上的年輕人有一頭火紅頭發。他炙熱的目光從未離開那片讓他魂牽夢縈的紅土之地。那是高斯帝國北麵積麵最大的平原,卻也是全帝國最貧瘠的兩個行省。平原上雖有千溝萬壑,可大都是些幹枯的河床,因為水資源的匱乏,平原上的居民一直都生活得相當辛苦。

真是不公平!年輕人在心中埋怨著。明明隻是隔了一道山脈,為何伊爾昆佳的環境卻要比我的耶魯好上這麼多。他回身看看即將進入的伊爾昆佳行省。在伊爾昆佳的丘陵地帶上,陽光和煦綠蔭叢叢,絲帶般的小溪穿越期間,相比起那貧瘠的紅土地就像是仙境一樣。

一位中年騎士策馬走到年輕人的身邊恭恭敬敬地說道:“公爵。隊伍都過得差不多了。您是不是也該啟程了?狂獅軍團的軍團長凱利·辛(Kelly·Sheen)子爵剛剛親自過來的一趟。他本想請您去要塞裏喝杯茶。不過看您若有所思的樣子,就沒敢打擾。”

“拉爾夫,你說,是不是這斯佳洛山鏈把春天擋在了山的陽側,讓我耶魯如此貧瘠?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惜生命也要推平此山。”年輕人沒用理會騎士的話,他手一揮,那氣勢似乎真能推平綿綿山巒。

如果格林希爾和休伯利安在這裏,他倆一定能認出這兩個人,站在山頭上眺望紅土平原的年輕人正是紅土平原的主人,帝國公爵,高斯三大家族之一的普雷斯科特家族的現任族長巴頓·普雷斯科特,同時也是伯倫希爾的表哥。名叫拉爾夫的中年騎士則是在瑟瑞瓦城外的軍營裏和休伯利安做過切磋的那名紅色衛士騎士團的前輩。此次巴頓·普雷斯科特公爵離開他的封底前往帝國內陸,正是應了雷納德皇帝的邀請去參加高斯帝國的雙千年慶典。跟隨他的是最衷心的三百名紅色衛士騎士團的騎士。

“其實,你我心裏都明白,到底是什麼阻礙可耶魯的發展。”巴頓淡淡道。

“公爵您說笑了。您若是舍不得,不如今天就狂獅軍團的營地過夜。我們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回到耶魯。”

“嗯,也好。你去和凱利·辛子爵商量一下。讓他勻幾件營房給我們便可。我還想在在這裏再吹一會風。”年輕的公爵點頭同意了。

拉爾夫策馬離開,巴頓·普雷斯科特依舊眺望著紅土平原。

一切都是為了你啊,我族是真心的想讓你變得更美麗!

***

韋爾瓦商隊的護衛隊隊長薩列吉怎麼說都算不上一個胸襟開闊的人,不過有著二十年多軍旅生涯的他還是明白個人顏麵和戰鬥的勝負屬輕屬重。和商隊的負責人西塞·韋爾瓦吵了一架並負氣離開以後,他並不能狠心地撇下商隊和自己苦心經營的護衛隊。於是他爬上一個距離西塞等人不遠的貨架車的頂端,在那裏,他不但可以看清馬賊的動向,也可以看看西塞·韋爾瓦那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到底要鬧成個什麼樣子。按照中年騎士的想法,隻要西塞肯過來認個錯或是馬賊殺了過來,他自然會回到指揮官的崗位上。可當他看到西塞將全商隊的防務任務交給一個年紀不滿二十的少年來打理,原突風騎士團的一級騎士心裏說不出的委屈。心一橫,薩列吉翹起雙腿,半眯著眼睛,隻是看向遠處不斷聚攏的馬賊。

這時候距離商隊的了望員發現馬賊已經將近一個半小時了,按照薩列吉的推算馬賊在半小時以前就應該可以殺向商隊。不過中年騎士卻看到馬賊們在距離營地大約四百尺的地方停了下了,優哉遊哉地升起火做起了早飯。一部分人幹脆躺在還是濕漉漉的草原上打起了盹。

“遊狼”這家夥真是老謀深算!馬賊沒用第一時間發動攻勢,薩列吉反而是深鎖雙眉。“遊狼”在戰術上的退讓,看似讓韋爾瓦商隊得到了更充分的備戰時間,實則是使得商隊陷入全麵的被動。剛剛聽了那名叫休伯利安的少年的分析,薩列吉也相信這次馬賊的襲擊是有預謀的。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遊狼”應該在商隊出發前就通過內鬼掌握了商隊製定好的行進路線即以保護商隊的護衛隊的人數,並依照情報做好了周密的襲擊計劃。為了保證襲擊的成功,估計他還聯合了其他的馬賊團體,否則他手下不可能有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