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竄有用嗎?阿圭羅看到葛裏菲茲突然虛晃幾劍,跳離弗雷德的近身。知道弗雷德的盾為什麼會是圓形嗎?
葛裏菲茲隻不過想給自己一刻喘息的時間。弗雷德卻緊追不放。他突然將手中的盾牌拋出。王子殿下還沒看清盾牌飛行的軌跡,“鯨歌”長劍已經殺至麵前。葛裏菲茲揮劍格擋,兩人在劍刃上叫上了勁。
論氣力還是天生力士的葛裏菲茲稍占上風。他死死壓著弗雷德的劍,將劍刃逼向海涯大公子的肩頭。可就在即將得手之際,他的背心被某樣東西狠狠砸了一些,胸口一熱,一口血噴到弗雷德臉上。弗雷德忽感壓在劍上的力道陡然減弱,乘機將劍一斜使葛裏菲茲的力道泄到身側。葛裏菲茲在那一瞬間有些恍惚,但他知道弗雷德閃開後一定會從側麵殺來,於是就著撲麵倒下的勢頭向前翻了一個跟頭。“鯨歌”長劍貼著他的背劃過,割破了他的騎士袍。
葛裏菲茲逃遠幾步,用劍撐著地板勉強站了起來。他這時才看清弗雷德的圓形盾牌已經回到了他的手上。
弗雷德又一次拋出圓盾。這次圓盾像流星一樣迎麵砸來。葛裏菲茲勉強抬劍將盾擋開,卻被強大的力道彈飛出去,撞在身後的立柱上又嘔出一口鮮血。
圓盾急速旋轉,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飛回到弗雷德的手中。
“這是我在南極星騎士團當學徒時學到的。他們的十字鏢太輕,還是盾牌好用。”海涯的大公子得意地看著正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的葛裏菲茲,第三次拋出圓盾。葛裏菲茲機靈地一縮頭。圓盾在粗大的大理石立柱上撞出幾道深深的裂痕飛回到弗雷德的手裏。
原來如此!任何情況下都會回到左手!明白了!葛裏菲茲站起身,雙手握劍在前,稍稍弓身,擺出一副防守的架勢。“再來啊!這點小劑量我已經看穿了。”他吼道。
“大言不慚!”弗雷德被激怒了。他向一邊拋出圓盾,揮劍衝向葛裏菲茲。王子殿下不退反進,縱身切入弗雷德的近身,“榮耀之心”的劍鋒直指弗雷德的左臂刺去。弗雷德還是不躲,手中的長劍自下而上逆斬向葛裏菲茲的腰腹。
他會逃,他不敢和你拚!弗雷德死死盯著葛裏菲茲緊繃的麵部表情。果然,王子殿下最後時刻選擇避讓。哼!膽小鬼就是膽小鬼!弗雷德心裏一陣得意,忽然,一個黑影穿透葛裏菲茲閃身後留下的殘像,直擊弗雷德的胸口。
糟糕!弗雷德揮劍去擋!
“當~當~~”的一聲脆響,餘音在浩瀚議事廳中反複折射,久久不能散去。眾人都是一陣耳鳴。圓盾掉在地上,搖搖晃晃滾了很遠。弗雷德愣在原地,手中的“鯨歌”長劍在剛才的撞擊中扭曲變形。
葛裏菲茲躲閃得太猛而摔倒。他堅強地爬起來,用“榮耀之心”的劍尖指向幾步之遙的弗雷德厲聲說,“你輸了!請如約降伏!”
鯨骨坐椅上道格拉斯公爵麵色平靜。早已是心驚膽戰的莫雷看到兩人至少都平安無事,長出一口氣。立柱的陰影下,阿圭羅依舊不屑一顧地淺笑著。
“哈哈哈哈……”弗雷德忽然仰天大笑。“你以為一點小聰明就可以打敗道格拉斯家族嗎?太膚淺了,我讓你見識見識道格拉斯家族無與倫比的力量!”他扔掉手中扭曲的長劍,握住跨在腰間的水晶劍柄。隨著水晶劍緩緩出鞘,浩瀚議事廳被一片冷冽的深藍色光暈籠罩。弗雷德腳下憑空出現一汪海水,海水翻騰回旋,一條水龍昂頭嘶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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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粗壯的閃電落在海神塔的尖頂。那一瞬間,世界一片雪亮。銀發少女依門眺望,望眼欲穿,終於看清長長的天橋中段,亞麻色頭發的少年手持銀刀,迎風佇立於滂沱的大雨中。雨水衝走了他的傷口上的鮮血,衝走了他眼神中的彷徨。黑暗再次將臨,他的麵龐隨之暗淡,可她深深記得他堅定的眼神。
“休兒!”在緊隨而至的驚雷中,世界一片死寂。她的呼喚,他,聽得見嗎?
左手的阿修羅!休伯利安的目光死死盯著巴爾德斯,盯著他的左手。論速度,他不遜於他,論刀法,他比他更純熟。他唯一比不上他的就是這隻左手。這是一支能揮出無形的刀鋒的手,巴爾德斯將瓦爾哈拉之域的全部精華都集中在這隻左手上。盯死這隻左手,就能預防最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