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河灣會戰(二)(1 / 3)

此戰戰後,各國軍事家為清源所采用的三麵包夾戰術是否合理爭論不休。在會戰的一開始,這一戰術確實讓人數處於劣勢的清源一方占據了絕對主動,並且獲得了非凡的戰果。然而,這一戰術卻沒有如預想當中那樣徹底將圖塔軍團擊潰。如果把龐大的圖塔軍團看著一個整體,那麼清源騎兵擊潰的隻是它的表層。換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圖塔軍團通過犧牲外圍的輕騎兵,在向內潰退的過程中吸收掉了清源騎兵的衝擊力。而清源騎兵嚴密的攻擊陣型也在不斷向前突破的過程中被逐漸稀釋。

客觀的說,清源的三麵包夾戰術是成功的,隻可惜圖塔軍團實在太龐大。換做是對等的戰力,也許這一擊便足以奠定勝局。

當清源騎兵失去賴以為生的速度和引以為傲的陣型,停留在原地各自為戰時,他們便不再那麼可怕了。初期潰敗的圖塔輕騎兵彙合後麵友軍開始反撲。雙方以一種極不優雅、毫無章法、錯綜複雜的混亂態勢絞殺在一起。對換比迅速拉近。

這個過程中損失最重的是巴希爾·賈比裏率領的右路軍。之前,他一心要將圖塔軍團攔腰斬斷,以至於突入敵陣太深。在被敵軍中部重騎兵阻擋住去路之後,他才恍然發現反倒是自己陷入了被三麵包圍的尷尬境地。

“不要停下,向西突進!”意識到無法將圖塔大軍擊穿,巴希爾理智地轉而率部向正麵戰線上的友軍靠攏。如果能和哈雷·杜伊的重騎兵彙合,那麼他們將在局部上形成人數優勢,從而繼續保持對圖塔大軍的壓製。然而這時候,不日之前結下的仇敵攔住了他的去路。

“老家夥,還我手來!”耶戈·哈迪布自開戰之後一直在尋找巴希爾·賈比裏的身影。他老遠看到巴希爾背插戰旗在陣前指揮戰鬥,甩下身邊的衛兵獨自衝過去。連續闖過數位清源騎兵的阻攔,耶戈·哈迪布躍馬至巴希爾麵前,用僅剩的左手揮出索命的一刀。

“是你!”老萬騎長對這位堅持掩護友軍直至最後的圖塔勇將還有印象。隻是這一刹的遲卻疑鑄成殺身之禍。耶戈·哈迪布避開巴希爾的格擋,將刀插入他的肋下。戎馬一生的老將悶頭栽下馬背。

“大人!”四周的清源騎兵一擁而上,數杆長槍插入耶戈·哈迪布的胸膛。獨臂將軍倒下的地方就在巴希爾的身邊不遠處。或許,這是兩人宿命中能夠的死法吧。

失去了指揮官的清源右路大軍很快在攻勢上變得鈍化。其他三位萬騎長極力維持著陣型,但都做不到巴希爾那麼勇猛。不久,圖塔的兩支騎兵大隊從側麵插過來,補強了右翼和正麵的間隙。清源右路軍不得不放棄和中路軍彙合,緩慢地往後退去。

左翼戰線上,清源軍隊的情況要好很多。雷紮伊·賽義德采用的是富有彈性的多波次進攻。當前一波騎兵失去速度優勢後,後一波可以立即頂上去。雖然也遭遇到後續圖塔騎兵的強烈的反撲,他的部隊依舊能夠保持富有活力的攻勢,給圖塔人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奧瑪·圖塔被這支狡猾的敵人氣得夠嗆,可他明白當務之急是先衝破清源重騎兵在正麵的堵截。一旦讓清源的步兵集群加入混戰,圖塔騎兵人數多的優勢就發揮不出來了。

“烏代,請哈德拉克部落的騎士出擊吧。你率領黑騎隊和重騎兵大隊跟在後麵衝出去,包抄清源步兵的兩翼。”

“遵命,吾王。”跟在圖塔族長身後的高個子年輕人剛剛取代死去的沙勒姆坐上黑騎隊隊長的位子,正盼著大施拳腳的機會呢。他風風火火離開後不久,有軍官指著西北方向高聲喊,“王,您看,那是不是法布杜拉·桑吉的先頭部隊?”

奧瑪·圖塔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到一支萬人以上的紫色騎兵部隊從沙丘後竄出來,直逼在左側戰線上予取予求的清源騎兵身後。不是法布杜拉·桑吉的先頭部隊還能是誰?

圖塔騎兵看到友軍的回歸,加大了反擊的力度。難纏的清源騎兵迫於被前後包夾的危險,識趣地向外圍撤腿。這樣一來,左側戰線上的危機也就也就解除了。

“雖然晚了點,不過能趕回來就好。讓法布杜拉·桑吉先撤到後方調整,重整之後立即投入到戰鬥中。其他整頓好的部隊開始向前衝。”奧瑪·圖塔一掃此前的鬱悶,將大手一揮。這下他終於可以放心地將全部戰力投入到正麵戰場了。

隨著圖塔軍團在正麵戰線的強勢反撲。負責截擊圖塔大軍的哈雷·杜伊頓時感覺到壓力倍增。

“構築戰線!一定要堅持到武士團衝上來!擅自後退者一律問斬!”

脾氣火爆萬騎長嚴令麾下的重騎兵務必保持對圖塔人的壓力。雖然他並不情願把他寶貴的重騎兵消耗在毫無章法的亂戰中。但他知道,如果這時候鬆開一個缺口,圖塔騎兵就會趁勢發起反衝鋒。正在突進的步兵集群將會遭到嚴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