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塔人果然沒有出來巡邏。拉斯曼帶著自己這一隊人走小路很順利的繞到了城西的庫房外麵。雷紮伊從街道一角探出頭去觀察,有三個圖塔戰士在庫房外轉悠。其餘七八個人縮在旁邊的一個小棚子裏。
“這幾個倒好對付,就怕庫房裏還有圖塔人。”
拉斯曼想了想,對雷紮伊說。“側麵有個地方可以翻到庫房裏麵去。你們幾個和車就留在這裏。其他人跟我來。”
“我也去。”雷紮伊不放心,跟在拉斯曼後麵。
拉斯曼果然對這裏很熟悉,在小巷子裏一連串的東彎西拐後把眾人帶動了一排矮房子前。
“上房頂!”他對身後的戰士們打了個手勢。戰士們立即搭起人梯往上爬。
就在這時候,旁邊一棟屋子的房門被從裏麵推開,一個圖塔士兵迷迷糊糊的走出來。看他那雙手在褲襠裏倒弄的樣子,應該是出來小便的。
雷紮伊見那士兵頭沒有看向自己這邊,趕緊示意其他人都不要動,生怕被發現。
可很不巧的,那士兵出門之後轉向了雷紮伊所在的方向,看到了十來個陌生人正在搭人梯上牆,當即就嚇愣住了。
雷紮伊心想不好,他要是一叫,周圍屋子裏的圖塔士兵搞不好都會被驚醒。就在雙方愣神之際,拉斯曼幾個箭步衝過去,不等那圖塔士兵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情,捂著他的嘴巴把他狠狠頂在牆上,一刀捅進他的肚子裏。雷紮伊趕緊跟上去,趕在狂風把房門猛拍向門框的前一刻把門扶住,輕輕的關上。再回頭去看,那士兵已經癱軟在地市一動不動了。
“走!”拉斯曼壓低聲音,對雷紮伊豎起大拇指。雷紮伊也欣慰的點點頭。
小插曲過後,所有人都順利上到房頂。這排低矮的民房緊貼著庫房。拉斯曼帶頭走了沒多遠就在庫房的牆壁上找到扇窗戶,翻身跳了進去。其餘人也毫不遲疑的跟進。庫房的深處漆黑一片,隻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支這一個火把架,昏暗的光線下幾個士兵已經睡著了。拉斯曼帶人迅速將這幾個倒黴鬼殺死在睡夢裏,然後從正門摸了出去。庫房外的圖塔士兵顯然沒有料到會有敵人從裏麵出來,驚慌失措中就成了刀下鬼。躲在遠處巷子裏的清源士兵看到守衛已經被解決,趕緊把篷車趕進庫房裏。
雷紮伊安排幾名戰士換上圖塔人的衣服在庫房外放風,然後把庫房的門合上,從篷車上取下火油瓶在四處潑上黑油。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沙班過來彙合後就點火。而從外麵看,這裏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過了沒多久,雷紮伊看到克羅埃北麵躥起火光。在強烈的風勢下,火越燒越大,很快就映紅了半邊天空。他知道沙班那邊也得手了,而接下也是最危險的時刻。圖塔人勢必會封鎖城門,全城搜捕凶手。
果然,駐紮在克羅埃的圖塔軍隊都被驚醒了。整個城市就像開了鍋一樣。圖塔士兵四下奔忙著尋找敵人和救火。好幾隊士兵從庫房門口經過,卻都沒有留意到這裏的異常。雷紮伊在焦急中挨過了大半個鍾頭。他想不通沙班為什麼堅持要等到他過來庫房這邊再點火。如果兩路人同時點火,也許還有機會從乘亂大門衝出去。不過拉斯曼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還一個勁勸他放寬心。
又過了一會兒,一夥披著防風鬥篷的人從斜對麵的巷子裏躥出來,跑向庫房。雷紮伊看到了沙班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鬆了口氣。
“怎麼才來?”
“遇到點麻煩。”沙班閃身進了庫房,脫掉防風鬥篷。
哈雷·杜伊手裏攥著雙刀,氣喘籲籲的說:“在巷子裏被一隊圖塔兵堵住了。打了一場,傷了兩個兄弟。”
“我們找到一些圖塔軍服,趕緊換上,看看能不能混出城去。”
“不用那麼麻煩。跟我走就對了。”沙班說著頭也不回往庫房深處走。雷紮伊不知他葫蘆裏買的什麼藥,隻能和其他人一起跟上去。沙班走到庫房盡頭,從拉斯曼手裏要過火把,扔在堆積成山的貨物上。黑油遇到火,呼啦一下就燒著了一大片。房間的溫度迅速上升,火勢很快就蔓延到所以的貨物上。
“這樣的話,圖塔士兵很快就會過來。”哈雷·杜伊急了。
雷紮伊知道沙班肯定是胸有成竹,但也不喜歡他在這種時候賣關子。“你到底有什麼打算,說清楚啊?”
沙班得意的一笑。“當然是回麥加迪亞!”他蹲下來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突然用力往上掀,居然掀起一片地板。“這是克羅埃的下水道,直接通向砂之河。小時候,我和拉斯曼他們幾個躲貓貓,就經常躲這裏。”
“靠,難怪老子總找不到你!”
拉斯曼先是恍然大悟,然後就漲紅了臉,看來小時候沒少被沙班算計。等他想起來找沙班算賬,沙班已經哈哈笑著走進了下水道,還不忘反身對童年摯友招招手,“怎麼樣,陪我再玩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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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這裏指火夜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