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城樓那邊冒煙啦!”
負責望風的圖塔遊騎兵迅速將這一新出現的情況通知到奧瑪·圖塔等所在的山丘。一眾圖塔將領無不歡呼雀躍,以為他們的軍隊已經攻占了那裏。
“胡說八道,那是烽火!”巴瓦布一臉鄙夷的瞪了他們一眼,對身邊的傳令兵說:“烏代的人呢?清源人肯定是在召喚他們的騎兵。通知他立即帶隊出擊,保護步兵群的側翼。”
烏代此前受到奧瑪·圖塔的激將已經提前到沙丘後麵去整頓他的騎兵部隊了。傳令兵聽到吩咐後沒有任何耽擱,拔腿就往沙丘後麵向跑。巴瓦布能夠做出這樣的調度,應對速度不可謂不迅速。然而清源騎兵的出現之快卻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名帶著口令的傳令兵才跑到一半,一大群披著青色戰袍的騎兵就如神兵天降一般從斜前方距離麥加迪亞大約五裏的一座大沙丘後麵繞了出來,向城牆飛馳。
這裏不得不讚揚沙班的機警。自從圖塔人在西麵城牆投入大量樓車,他就料定這邊會是主攻方向,肯定有能夠用到騎兵部隊的時候。憑借對地形的了解,他提前把麾下騎兵在圖塔人的眼皮底下偷偷運動到最靠近戰場的一個隱秘峽穀裏,做好了戰鬥準備,這才做到烽火一燃就立即殺到。
衝出峽穀的清遠騎兵展現出良好的作戰素養,在行進過程中從容的展開陣型。考慮到是對步兵發起衝鋒,且處於衝鋒過程中的對手即沒有長槍兵也沒有陣型可言,沙班讓三個輕騎兵大隊以一種類似楔形卻間隔較大的鬆散陣型衝在最前麵。他自己帶著奔流騎士團和另外兩個騎兵大隊拉開一段距離,從旁策應。
五裏路程對於飛馳的騎兵來說要不了多少工夫。圖塔步兵尚在驚慌失措,清源騎兵已經殺到了近前。衝在前麵的清遠騎兵沒有理會一開始遇到的敵人,風一般從他們身邊略過,直取最遠端的目標。跟在後排的騎兵迅速跟進,依次選擇獵物。通過這樣一種方式,擔任主攻的三個騎兵大隊有效規避了相互間的阻擋,就像水滲透進沙子一樣,快速的滲透進圖塔步兵群中。流騎士團和另外兩個騎兵大隊則迅速向圖塔步兵團的兩翼繞行,意圖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清源騎兵擅長的流水衝擊。傳令下去,趕緊和各自附近的人聚合到一起,組成小圓陣。”
圖塔方麵指揮這一批次步兵的是老將伊爾汗,一名非常有經驗的萬人長。此前因為不太認同奧瑪·圖塔的理念而不受重用,這次是巴瓦布力排眾議讓他承擔攻城重任。眼看清源騎兵已經切入到步兵群中,伊爾汗做出了最正確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指示。就如同“細沙是經不起水流的衝擊,而大一點的石頭子卻可以沉澱下來”,單個步兵麵對騎兵往往難逃一死,五到十人背靠背組成小圓陣,刀尖一致對外,卻可以讓騎兵無從下手。
不過在明晃晃的騎士槍所帶來的死亡壓迫之下,隻有少部分圖塔士兵執行了伊爾汗的命令。大部分人還是出於本能的一哄而散、四下逃竄。清源騎兵老遠看著自己的城市遭受摧殘,都就憋了一口氣,得此機會自然是打開殺戒。片刻功夫,麥加迪亞西城牆外的沙地上便血流成河。
“烏代在搞什麼?他的騎兵怎麼還沒有到!”奧瑪·圖塔見此情景,怒不可遏。
巴瓦布還是一副處變不驚的神情。“這次倒真不怪他,是清源騎兵來得太快。我看他剛才離開的表情,已經被您點在了關節上。他這次肯定會拚命的。”
正如巴瓦布所說,一心想要在戰場上挽回顏麵的烏代已經以最快速度帶領四個大隊的騎兵奔向了戰場。為了節約時間,他選擇直接翻越麥加迪亞正西麵的大沙丘。而這樣做還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大人,看沙丘頂上,是圖塔騎兵!”作為沙班的貼身侍衛長,拉斯曼首先發現敵情。
沙班順著的聲音看過去,一排接一排身披紫色戰甲的圖塔輕騎兵正越過西麵高度超過三十尺的巨大沙丘,以雷霆之勢直衝下來。
怎麼可能來得這麼快?縱然心裏知道圖塔騎兵肯定在往這邊趕,沙班也還是嚇了一大跳。此時距離清源騎兵衝進圖塔步兵群還不到一刻鍾。由於伊爾汗應對得當,清源騎兵尚未完成對圖塔步兵的圍剿,這時候如果撤退,依然會有不少圖塔步兵增援上西麵城牆。
經過片刻的權衡,沙班命令遊弋在屠場外的奔流騎士團和兩個騎兵大隊迎擊圖塔騎兵。奔流騎士團迅速掉轉方向,騎士們在極短的時間裏迅速組成密集的楔形陣,迎頭向塔人騎兵發起對衝。圖塔騎兵雖然憑借以上勢下的優勢在衝擊力上占據上風,但個人戰力還是比不上奔流騎士。一個照麵下來,流騎士團以犧牲數百人的代價愣是在圖塔騎兵的左翼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跟在流騎士團後麵的兩個輕騎兵大隊迅速切入,進一步撕開缺口,把圖塔騎兵分割成兩部分。
於此同時,沙班策馬衝上一座小土丘,立馬揚刀,對著尚在圍剿圖塔步兵的騎兵部隊大聲喊,“不要和那些小團體糾纏,保持馬速,迅速殲滅落單之敵!”他的意圖很明確,那就是在圖塔騎兵趕到前盡量多的殺死步兵,然後迅速撤離。騎兵之間的對決對當下的戰局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