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蘇內赫看來,這應該是一場十拿九穩的圍殲戰。且不論清源騎兵已經先戰過一場,人困馬乏、陣型不整,就憑自己多一倍的人馬,其中還包括一支帝國風格的重裝騎兵大隊和兩支全皮裝的重裝駝騎兵大隊,也應該輕鬆收獲勝利。
然而率先發起衝鋒的兩個輕騎兵大隊一接戰就吃了大虧。沙班用自己的直屬騎兵大隊打頭陣,剛一照麵就是毫不客氣的一輪短弩齊射。他的大隊保存較為完整,一人一支箭可就是七八千支。七八千支弩箭就像是鋪天蓋地的蝗蟲沒入到圖塔騎兵高速衝鋒的戰陣中,當即就連人帶馬翻倒了一大片。很多戰馬受到了驚嚇,四處亂衝引起了更多友軍間的衝撞和踐踏。沙班的大隊趁勢衝上去,輕而易舉就將殘餘的這一波圖塔騎兵擊潰。
緊接著,清源騎兵群在沙班的指揮下偏向南方尋求突圍。奔襲中,沙班大隊縮回後陣,改由奔流騎士團突前。青色的騎士如狂潮一般洶湧而出,又似快刀一般掠沙而過,很快又將另一支前來阻攔的圖塔騎兵大隊一分為二。如果不是怕耽誤了突圍的時間,跟在後麵的幾支輕騎兵大隊完全可以將他們包圓。
接連兩陣敗下來,哈蘇內赫再也不敢怠慢,趕緊調重裝騎兵大隊進行封堵,同時讓距離比較近的四個輕騎兵大隊從左右方向進行包抄。圖塔部落的這支重裝騎兵大隊可是奧瑪·圖塔花下血本打造的,從騎士到戰馬清一色披掛著從納斯帝國購進的合金板甲。輕騎兵們最常用的那種木棒前麵包鐵皮的騎士槍刺上去連個劃痕都沒有。奔流騎士團使用的雖然是純鋼的長槍,也隻有在衝擊力足夠且角度較正的情況下才可以刺穿。因此,用寶貴的奔流騎士團去拚圖塔人的重裝騎兵不但占不到什麼便宜,還有可能吃虧。沙班深知這一點,立即命令騎兵群調轉方向西麵的一個缺口突圍。重裝騎兵移動較慢,很快被他們甩在了身後。不過清源騎兵群的隊形也因此改成了輕騎兵突前,奔流騎士團殿後。
哈蘇內赫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命令圍堵的兩支輕騎兵大隊不計代價的頂上去。雙方輕騎兵拚得非常慘烈。沙班不得不舍下一個大隊與敵人混戰,帶著其他大隊繼續向前突圍。然而圖塔輕騎兵已經延誤了足夠的時間,使得他們的兩支重裝駝騎兵大隊分別運動到了西、北兩麵出口的必經之路上。
拚了!沙班知道這種情況下已經不可能通過運動躲開圖塔人的堵截,決心從西麵突圍。衝在最前麵的輕騎兵大隊迅速調整成密集的楔形陣直刺向圖塔重裝駝騎兵構成的戰陣。然而重裝駝騎兵雖然防禦力不及重裝騎兵那麼堅厚,依舊是普通輕騎兵難以匹敵的。特別是他們手中的戈槍,不但長而且分量很重,舞動起來足可以將普通輕騎兵連人帶馬斬成兩截。清源騎兵的第一次衝鋒損失非常大,卻沒能打開缺口。很多騎兵都是在對槍的時候沒能給予對方致命一擊,死在了戈槍的斬殺下。
“前鋒分散,換騎士團上。”
沙班見悍不畏死的衝鋒也起不到效果,趕緊讓前麵的輕騎兵向兩翼調轉,跟在最後的奔流騎士團發起衝鋒。奔流騎士團的成員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單兵作戰能力很強。起初他們也在和重裝駝騎兵的戈槍和大盾前麵吃了虧,但很快就找到了應對的辦法。由於戈槍太長,加之披著厚實的皮甲,重裝駝騎兵們扭動身體將戈槍從馬的一側挪到另一側會比較吃力。奔流騎士們看準這一點,交手的時候都是先往一邊做出突出的姿態,再突然帶韁繩使馬偏向另一邊刺出致命一擊。但這種招數即便能夠擊殺對手也麵臨另一個問題,重裝駝騎兵的皮甲非常厚,長槍很難拔下來。為了不被隨後跟進的重裝駝騎兵擊殺,一擊得手的騎士們不得不立即放棄長槍,改用彎刀作戰。經過幾輪激烈的對衝,奔流騎士團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終於擊潰了擋在麵前的這一支重裝駝騎兵大隊。然而,清源騎兵群還是沒能突破重圍。
就在剛才交戰的那段時間,哈蘇內赫已經把另一支重裝駝騎兵調到正麵封堵,本被甩在身後的重裝騎兵大隊也乘機追了上來。後方的兩個輕裝騎兵大隊為了拖延他們,拚死作戰損失已經過半。
沙班環視四周,幸存的奔流騎士團成員大部分都失去了自己騎士槍,已經無力再次挑戰重裝駝騎兵。己方的另外五支輕騎兵大隊也都被衝的七零八落。他知道,以現在這種狀態再往前硬衝也隻能是以卵擊石。眼見各支圖塔騎兵正在從各方麵逼近,包圍圈越縮越小,他命令自己的直屬大隊打頭,衝破包圍圈最薄弱的東麵,全部人馬往麥加迪亞城牆根下撤。他倒是不指望城內的守軍會開城門放他們進去。那樣做救不了幾個人,還容易引起混亂導致城門失守。事到如今,他的想法很簡單,依托城牆上弓箭手和投石機的支援盡力抵抗。隻要他們還守在城牆下,新一波的圖塔步兵就無法靠近。即便騎兵全部戰死,也可以堅持到天黑。
“不能讓他們再靠近城牆!”遠方沙丘上觀戰的巴瓦布一看到清源騎兵調頭往東,就明白了沙班的想法。他命令立即豎起一麵紅色的戰旗。哈蘇內赫看到這麵旗幟,知道必須盡快結束這場圍殲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