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珈藍大概是南楓見過的第一個不怕桑胤衡的女人。
她仍然悠哉悠哉,甚至還跟南楓笑了笑:“是嗎,我倒要看看我會怎麼死?南楓,你很生氣?機關算盡反倒弄的連自己的身份都丟了?其實我不喜歡你的身份,你的名字也很土,等我拿到錢之後,這個身份我就不要了。”
她忽然湊近南楓,在她耳邊吹了口氣:“還給你。”
南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沈珈藍嘻嘻笑著,坐回椅子裏。
她從包裏掏出指甲銼慢條斯理地銼著指甲:“我知道,桑胤衡驗了我和你媽你弟弟的親子關係,那又能怎樣呢?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也是假的,你沒想過,如果那個張靜樺已經死了呢?”
她吹了吹手指甲上銼出來的白色粉末,挑了挑眉說:“那你隻能永遠做張靜樺了。”
南楓看著沈珈藍,看著那些她銼出來白色粉末在陽光下飛揚。
她想,這女的好煩人啊。
什麼時候下線啊。
她都懶得跟沈珈藍說話了,隻是說了一句:“一般電視劇裏,蹦躂的太厲害的女配通常活不了幾集。”
“我是女主角。”沈珈藍立刻說。
看得出來沈珈藍很有表演欲,她不但想做自己人生裏的女主角,還想做別人人生裏的女主角。
沈珈藍還要說什麼,桑胤衡和律師走進了辦公室。
沈珈藍問他:“談的怎麼樣,桑先生?如果你態度誠懇,我會稍微讓步一些,比如桑家的大宅產權我不要,你折合成錢就可以了。”
桑胤衡注視了她好幾秒鍾,忽然轉頭對南楓說:“我跟她單獨說句話。”
南楓說了句好,就請律師一起出去。
南楓在走廊盡頭等著,辦公室裏很安靜。
她不知道桑胤衡跟沈珈藍說什麼,她也不關心。
幾分鍾後,門就打開了,桑胤衡率先從裏麵走出來。
桑胤衡都走到南楓身邊了,才看到沈珈藍走了出來。
她臉色不佳,沒了剛才勝券在握的表情。
她抬起眼皮看了南楓一眼,就走掉了。
律師緊接著走了過來,客客氣氣地說:“桑先生,稍後我會跟沈小姐談,在她身份有爭議的時期,隻能等她的身份確認下來,才能使用任何權利。”
桑胤衡說:“知道了,有勞。”
南楓和桑胤衡走出律師事務所,南楓一直沒問桑胤衡剛才單獨和沈珈藍說了什麼。
倒是桑胤衡主動問:“怎麼不問我跟她說了什麼?”
“既然你要跟她單獨說,就是不想讓我知道。”
“我對你沒有秘密。”桑胤衡笑了:“關於我媽媽的骨灰。”
南楓明白,總不能當著律師的麵說。
南楓點點頭:“所以,你們談妥了嗎?她有沒有說把你媽媽的骨灰藏到了哪裏?”
桑胤衡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南楓握著他的手,隻能安慰他:“沈珈藍再瘋也不會把你媽媽骨灰扔掉的,她知道關鍵時刻,她還是能用骨灰威脅你。”
桑胤衡握緊她的手,雖然沒說話,但南楓似乎聽到他在淺淺淡淡地歎了口氣。
死去的初戀忽然攻擊他,這事攤到誰身上都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