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顧著看天上沒注意到,如今卻是愕然發現下麵的黑潭裏竟然鑽出了一截龐大的黑影!!
借著月光,君子七恍然間眸光暗沉了一瞬。
隻見那截鑽出來的黑影渾身潔白,純白的鱗片布滿全身在月光下反射著銳利冰冷的光。頭部輪廓分明線條冷硬流暢,時不時優雅無聲地吐出一條猩紅的信子。
這他媽,是條蛇??
赤紅的眸子呆滯了一瞬後瞳孔不經意間微微縮成了豎形,令君子七覺得悚然的除了對方是條蛇外更重要的還是這截龐大的黑影竟然還隻是這條蛇的頭部偏下一點……
這也意味著這截占據整個黑潭的蛇身還遠遠不是它的全部。
蛇類的魔獸君子七不是沒見過,但這種體型的君子七還真是第一次見,偏偏在這個世界裏魔獸可不會因為體型過大而弱小。
體型小的不一定無害,體型大的也不一定凶猛,但體型過於龐大的那一定不好惹。
然而就是這種龐然大物此刻居然從望楓的黑潭裏鑽了出來,更細思極恐的還是明明站在窗口一眼看去就能看到可她剛才居然一點也察覺不到!
就好像她的感知被刻意引導蒙蔽過一樣。
最主要的……剛才不會就是這條蛇在說話吧……
至少是聖獸嗎……
默不作聲地退後一步,君子七卡了個更為隱秘的視角躲在窗後看著下方。
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雖然還不確定那條蛇察覺到她的存在沒有,但目前也沒有任何敵意出現,君子七膽大地打算先觀察觀察再說。
神識斷然是不敢散出去探的,當下也就隻能借著這明亮的月光以肉眼去查看了。
也不知道這位蛇兄大晚上的鑽出來在下麵嘀嘀咕咕什麼。
還未等君子七看清那道被刻意壓低的童音就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聽得清楚了很多。
“就隻知欺壓我唄。”
“你能否對我放尊重點?”
“你根本就不懂魔獸的驕傲,你從來都是這樣。”
“能不能聽懂蛇話?”
“我不想對你動手,你別逼我大晚上的生氣。”
“你若此次讓我生氣了這百年你都別想見到我。”
“他怎麼還不帶你回去?我今晚不想見到你。”
“……我好煩,你能不能給我下去?”
絮絮叨叨的聲音接連響起冷漠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就在君子七還納悶它在跟誰說話時新的一道聲音卻淡然響起。
那是一道很好聽的聲音,有些含糊的低啞,像是微醺般令人沉醉。
他說“閉嘴。”
絮絮叨叨的蛇停頓了一瞬,隨後再次出聲時聲音又小了幾分“……你在我頭上釣魚我就得忍著了?發什麼神經……哦,我道歉還不行,手下留鱗。”
白蛇的聲音逐漸微弱最後夾帶著絲絲委屈後消散,君子七一臉懵逼地偷偷看去,試圖找出那個在它頭上釣魚的人。
之前一眼帶過不敢仔細去看,如今好奇心驅使借著角度的隱秘君子七膽大地掃視,最後還真讓她找到了那個在它頭上釣魚的人。
起初沒看清她隻以為那白蛇頭頂上的黑影是它身上突出的色調,如今看清了倒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道人影。
從她的角度上君子七隻能看到對方好似是盤著腿坐在白蛇的頭上。
一身繁雜的黑衣如墨鑲金邊,墨與金兩道色彩在他身上形成了一種異常尊貴的氣質。
麵容無法看清但輪廓倒是線條分明下顎線比她的人生規劃還清晰,長發簡單束起如今稍微低頭倒是令額間的發半是遮住了他低垂往下看的眼令她看不清神情。
如今他哪怕是安靜地在那坐著都已是令人心生畏懼,身上似乎有著一種與世間格格不入的不凡氣質。
而現在這人正如那白蛇所說,拿著根木棍綁著根金線坐在那一動不動地貌似在釣魚。白蛇則是整個腦袋趴在地上,一雙猩紅的眼裏滿是懨懨無光。
若先假設那白蛇是聖獸起步,這人居然敢坐在聖獸頭上釣魚估計著也是不簡單。
不過這真的能釣得上來嗎?
君子七狐疑地看著那根一看就是路邊隨手撿的木棍,再看著那處幾乎被白蛇身子占據的黑潭以及黑潭的毫無波瀾。